身像是筛子,数股血流倾注而出,溅起了地上的微尘。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双方绝对的战力差距之下,结局早已经注定。
店里的男子双拳紧握,指甲嵌入了肉里,痛心疾首。
王凝面前的茶水已经冷了,心思也到了别的地方。
军队离去,带走了一地残尸,可怜那三个官差只是平白送了性命。
世道如此,小人物的生死又何曾被站在顶点的决策者看在眼里。所谓的同情,不过是那一地血水漫过的石板,真诚的容纳下了那些悲惨者的鲜血。
换句话说,对于底层的小人物而言,就算死了,仍然逃不过被人践踏。
王凝起身离开,这几日的四下游荡,他已经理清了某些东西,今日这场“刺杀”应该是之前诸多事情的最终结果。
所有“参与者”在今天都已伏首了,这本身就是一场戏罢了。
王凝已经能够说服自己去相信世道本就如此肮脏龌龊,再多少人的的鲜血也洗不清,只会让这个大染缸一般的世道更加恶臭和肮脏。
“今儿个活命之恩,某记下了。”离开茶铺的王凝被人追上,那人如是道。
王凝举手一挥,头摇了起来:“生死有命,但也讲个缘法。算得上是自身造化……很多时候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事情很快传开,江宁府派了人过来看顾,顺便召集了人过来清洗街道。
秦淮水冲淡了的血水最终注入秦淮河,不晓得是否掀起了水下的暗流!
王凝装着心事,作为曾经行走在黑夜里的他,之前已然见到了那伙惨死之人身上的标识,那些都是江山楼的人。
实际上江山楼在新朝建立几十年之后,终究还是变得派系驳杂,奉行的准则也与刚开始建立时的宗旨相去甚远,原本的推翻新朝,杀尽周家皇族的血誓也被束之高阁,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伙见钱眼开的凶徒。
原本的天地玄黄四阁,眼下也各成派系,似他这种游走在四阁之外的散人,无论哪家都欲除之后快。
如此想来,几次针对他的杀局也就解释得通了。至于先前那位“无辜”汉子,想是运气不好,被人当了棋子。
说来讽刺,曾经一心为杀绝皇族而建立的天阁,眼下竟然与朝廷勾搭上了,不知江山总楼祖师堂那几个牌位会不会气得吐血。
王凝收束心思,停下身时已经到了一处棋摊。
想是天色还早,棋摊上只有两个老人家。
王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