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仿佛颧骨都要碎了,脑海里更是嗡嗡作响。当下他嗷地又一声喊,下意识地丢了杆棒,仰天便倒。
于忙儿虽然得胜,无意多事。
他把杆棒一扔,向方铁匠的所在摆了摆手,沿着道路一熘烟去了。
余小郞躺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胸腹间还有点犯恶心,好像要吐。
他闭上眼,慢慢平复呼吸。
再睁开眼,发现方铁匠带着他的四个徒弟,个个弯腰俯身,看着自己。五张面孔凑在眼前,叫人说不出的害怕。
“闪开,闪开!我没事!不要看我!”
余小郎连忙起身,勉强站直以后,脚下又软,亏得方四方六两个左右扶住。
方铁匠站在前头,看看余小郞逐渐凸起的面庞,叹了口气。
原来这两人其实是熟识的,怪不得他的言语如此无礼,而方六胡言乱语被余小郞揪住以后,方铁匠也并不特别慌张。
这上头,实在是于忙儿误会了。
“咳咳,这个,余小郞,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
余小郞的性子倒也光棍,他瞪着两眼,看了方铁匠半晌,叹气道:“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输就输了,我认!我明日去找出他来,再好好比试!”
这句话开头的时候,吐字还清晰;待到结尾的“比试”二字出口,他半边脸完全肿了,说出的话,旁人都听不清楚。
方铁匠忍着笑,低声道:“我去打一盆凉水,给你敷一敷?”
余小郞点头如啄米,瓮声瓮气道:“还有我的甲胃!马上就要!”
“好,好!”
原来这余小郞,大名唤作余醒,乃是郭宁所设军校里的学员。他的堂兄,便是曾经和郭宁并肩杀入中都东华门,后来壮烈战死于海仓镇的余孝武。
如他这等战死将士的子弟,郭宁一向都带在身边照顾,而且亲炙武艺和学问,很是尽心。但余醒的性子有些粗疏,行事也莽撞,好几次犯错都被郭宁逮个正着,立即罚出去跑步。
待到此番定海军扩张,军校里头但凡年龄过十六、足岁成丁的,都被派入军中,充实基层。
那些机敏能干的伙伴,起家就是中尉或者牌子头,唯独余醒不太被看好,他到郭仲元麾下,只得一个队正。
余醒素来很以兄长的壮举自豪,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像兄长那样建功于沙场,被人称颂。所以,虽然得的军职不高,他却认真准备了,赴任之前,还特意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