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更恶劣,而她自己,却并没有任何出众的才能。
她只是个擅长梨花枪法的年轻女子罢了。这种局面下,梨花枪法有什么用呢?
枪法再好,一次也只能应付一个两个敌人,最多五个。再往上,就得碰运气看死活了。而红袄军面临的敌人却那么多。
那些旧的敌人,正张牙舞爪地不断逼近莒州和密州,而兄长死后,本来的伙伴、盟友,也开始变成了新的敌人。
半年前,杨安儿率数千子弟首倡起兵,登高一呼,从者数十万。多少豪杰欢欣鼓舞,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红袄军的旗帜下,随着杨安儿的旗帜所向横扫山东,拿下两千里的基业。结果呢?
那一切,已经毁了。
就连莒州和密州,这最后的根据地,也已经摇摇欲坠。
密州以北的定海军势力,在过去的半年里,不断向莒州输送军用物资,几乎成了红袄军的半个盟友。但杨妙真现在知道了,定海军的首领郭宁,原来早就预见了这场失败,且极有可能参与制造了杨安儿的失败。
他是最凶恶的敌人。
因为这个敌人近在迟尺,来得最快。他的部下们,那些凶恶的狗,都已经冲到密州境内了。
这种世道,彼此谋算乃是常事,何况红袄军和定海军这样的势力,杨安儿也曾谋算过郭宁。所以杨妙真并不因此而愤怒。
她愤怒的是,明明郭宁有那样的才能,有那样的本事,却一直在做女真人的走狗。他非要和那些入主中原的腥膻野人混在一起,转而在这时候,向着红袄军下手。
她想不通,他究竟图什么?
想不通就算了。
局势险恶,定海军也不过是诸多凶残敌手中的一员。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多想,而是立即拿起手中的梨花枪,向着敌人狠狠一击。
她能做的,本来也只有这点。
杨妙真昂首扬声,对周围的将士们嚷道:“我的兄长对不起你们!”
她有些尖锐的声音,在夜色中,在城墙下方回荡。
“他答应过,要让将士们得富贵,他没做到。这几日里,将士们大批大批的战死,谁也没看到富贵在哪里。他答应过,要让百姓们得平安,他没做到。红袄军的辖境里头,百姓们的日子还是很苦,今年秋天的收成恐怕也不会好。他答应过,要让所有人不再受女真人的欺凌,他也没做到!他率军去河南,与金军作战,结果,战败身死了!”
所有人都在低声说话,人群发出了嗡嗡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