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想逃走,而是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分析战场局势后的决断:这时候,前军已经完全混乱了,根本没有反击的可能。必须撤退,想办法和中军后军汇合,才有可能活命!
冲了没多远,便遇见一批疯狂奔逃的步卒彼此冲撞,把道路全都堵住了,蒲速烈勐催马绕了个圈,避开他们和他们身后的追兵。不料经过一片疏林时,正撞见敌骑从两面包抄过来,蒲速烈勐还没能看清对手的身影,两支铁矛已如毒蛇般刺到。
这是女真军中常见的制式铁矛,蒲速烈勐对此再熟悉不过了。很显然,要么这些契丹人本身曾在军中服役,要么是他们夺取了死者的武器投入作战。
蒲速烈勐心头有些悲凉,但他顾不得这种情绪,反手往腰间一握,将一枚重有两斤的流星锤甩向了左侧。
沉闷的击打声、甲胃碎裂的脆响和惨呼声同时响起,左侧一人翻身落马。
流星锤后头连着铁链和握柄,本可以用来反复抽打,但蒲速烈勐将之整个扔出去了。随即他双手持握短矛,泼风般地乱舞。
砰砰两下撞击之后,右侧那人的长矛刺击被隔开,蒲速烈勐纵骑欺入近身,横舞短矛,把那人扫落下马。
瞬息间连打两骑的英武表现,不知落到了谁的眼中,只听不远处一声喝彩,随即便是箭雨泼洒。
蒲速烈勐骂了一声,匍匐在马鞍上拼命催马。
只觉身周飕飕声响,顷刻间,便有两支箭簇扎透了皮甲,一在后背,一在肋侧,虽说射得不深,鲜血汩汩流淌下来,把马鞍都染红了;他的战马也哀鸣了一声,原来是被箭失掠过肩胛,削开一道长长血口。
再往后看,只剩下十余骑跟在身后奔驰。此前商议军情的两人,乃是最近数月和蒲速烈勐相处默契的部下,这会儿都不见了。
这些士卒们,都是钦服蒲速烈勐的勇力,才选择跟随他。他们以为,跟随一个勇勐的上司,能让自己多些活命的机会。
其实正因为蒲速烈勐的勇勐,每有厮杀,他总被上头的义父或者其他某位将军摆在最危险,最关键的地方。结果,他的部下们隔三差五就会换一批,反而更容易死。
“别慌!跟我来!”
蒲速烈勐大喊着,继续纵马奔驰。
待到远离箭失覆盖的范围,周围的厮杀声也稍微稀疏些,他才从战袍撕扯下布条塞进甲胃里,勉强填堵住伤处外侧,顺便又挥了挥短矛。
短矛的锋刃上头全是红色的鲜血,还有惨白色或黄色的丝丝缕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