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己作死,救不回来就死了吧;术甲家和女奚烈家的人更别抱怨,反正家里也没啥值钱的,随便找个空屋子凑合下。
待到众人纷纷点头散开,阿鲁罕又点了数人,让他们跟着自己到院子里。
数人入来,他噼面一句:“这新来的节度使闹不清局面,咱们的机会来了!”
“大哥说得什么?”
“这位郭节帅率领大军南来,约莫是与来州那边的贵人有什么牵扯,所以竟然没人出面奉承,也没人支应物资。不过,这郭某人是头过江龙,手里有兵又有粮,所以全不在意。他直接下了令,让我出面,带人三天之内修复港口设施,以供后继的大批粮船靠泊……”
“这如何做的成?咱们屯堡里只剩下三十五户了,还大都是老弱病残,莫说三日,就是三年也……”
“蠢!”阿鲁罕啪地一巴掌,狠狠打在这人的后脑。
“你想,按照早年间统军司、兵马都总管府手里的簿册,来州这里,是有一个把鲁古必剌勐安,外带下头十五六个谋克,对么?”
“按大定十五年的说法,十七个谋克。”
“那就十七个……你别打岔!早年间如此,但现在呢?”
阿鲁罕问道:“现在来州境内,带着亲管勐安称号的有多少?带着亲管谋克称号的又有多少?”
“这两年签军太多,朝廷又不给钱财赏赐,只拿不要钱的官位扔下来蒙人。阿猫阿狗从军,便得勐安谋克的官身,甚至只在地方上屯田的,也动辄赐个勐安谋克。我估计,这会儿来州城里怕没有二三十个勐安,二三百个亲管谋克。若在益都那边军队里的儿郎被放回些,勐安还得多十几个,谋克多百个不止。”
“对了!”阿鲁罕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一搭:“所以说,咱们这个谋克,其实没啥地位。我这个亲管谋克,咳咳,也是个穷苦人,地位更是比蚂蚁都不如!”
“大家都穷苦,也不见得阿鲁罕大哥你更穷些。不过,那又如何?”
“咱们知道其中的情形。这位郭节帅初来乍到,却没明白来州的局面,约莫他只照着旧年的簿册,把我当成了那种手里有实权的谋克……所以他才下令,让我出面招募人手,去替他修建港口。”
“那不是完了?我们哪来的人手?三天后干不成,岂不是要杀头?”
阿鲁罕长长叹气:“郭节帅说了,凡是去干活的,不拘多少人,都管一顿饱饭!”
“什么?”
“去干活,有一顿饱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