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坊就能得到仆散安贞的接应,就不必在忧虑完颜丑奴这条疯狗……胥鼎将信将疑。
他踉跄着小跑两步,又道:“老大人,仆散安贞确实可靠么?他的威捷军都被打散了!一个空头都指挥使,能有什么用?”
正问着,前头徒单镒勐然止步。胥鼎一不留神,差点撞了上去。
徒单镒侧耳倾听。
这两年,他衰老的厉害,听力不如以前。
那高墙后的声响,时断时续,有时候隐隐约约,有时又清晰异常。
那声响让他回忆起了年轻时在战场的见闻,他彷佛看见骑士奔行如风,枪戟高举如林,军阵严整如山,他彷佛看见军气升腾而起,宛如烈焰冲天。而在对面的敌人,无不彷徨失措。
他哈哈笑了两声,问胥鼎:“你听见了么?”
“呼……呼……是厮杀声?好像,从皇城那边传来的?”
“有个人,来得晚了。不过,此辈真能厮杀,真有用!”徒单镒拔足赶路:“和之,你可以放心了。仆散安贞是聪明人,这时候,他一定会来接应我们!”
中都城外,闸河大营。
苗道润,张柔两人并辔而立,望着城中的火光,耳听杀声,俱都心摇神驰。
“两千人!他带了两千人杀进中都,居然就有如此威势!”苗道润长叹道:“真是后生可畏!”
张柔颔首:“昌州郭六郎,名不虚传!”
两人身后数百步,一辆马车在甲士们重重围拢之下。
马车里,完颜从嘉心神不定。随军行动这些日子,他自然知道,在马车周围的将士,全都是老卒。他更注意到,这些老卒们人人眺望城池中的情形,而渐渐地嘴角露出笑容,还不断有部众被调往城中,开始占据一些要地。
这代表了什么,完颜从嘉非常清楚,所以他在极度的紧张情绪之下,又慢慢地浮起难以压抑的狂喜和期盼。
他好几次想要掀开车帘,去车驾外头看看,他想以一个宗王的身份,带领诸军进入中都。可是手抬到一半,却又放下。
他的脸色虽然潮红冒汗,却竭力坐得稳当。
坐在对面的移剌楚材知道,升王不愿在局势未定的情况下贸然出现于人前,于是稍稍欠身:“殿下稍坐,我去问问情形。”
“好,好!辛苦晋卿了!劳烦晋卿了!”
完颜从嘉已经知道移剌楚材是徒单镒的代表,于是对他格外客气。
相比郭宁所部的气势如虹,胡沙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