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尸体全是护卫他安全的暗卫,而他脚边还有一颗眼熟的脑袋。几个时辰前,他还幸了脑袋的主人。余光一转,他看到最得用的宦官心腹被一刀钉在寝宫角柱之上,鲜血顺着角柱往下淌,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干涸暗红。床榻上迟迟闻不到的浓烈血腥,这会儿争先恐后钻入他鼻腔。近在咫尺的死亡让发软双腿一哆嗦,脚下汇出一滩可疑液体。
两朵火焰停在半空诡异安静半晌。
似乎是在懊悔自己为何要出面管闲事。
公西仇挑眉:“丢人不?”
魏城:“……”
实在是丢大人了啊!
启国先祖哪怕只是过继过来的武国嗣子,嗣子的后人也该有点先祖风骨,怎就如此丢人?要是脊梁硬一些,魏城也能找个借口将人保下来。日后当个山野村夫还是当个地皮流氓,他都不会再插手——启国王室为做戏做全套,不仅嘴上以武国后人自居,祖宗牌位也供着先主。作为武国旧臣,魏城又是侠肝义胆之辈,看到宗祠牌位怎能不动容?
结果风骨没看到,丢人看全了。
魏城彻底拉不下脸。
公西仇还“赶尽杀绝”道:“什么武国后人,什么香火情,老登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你的先主出身公西一族,族谱拎出来,我跟他还是一个祖宗。武国正统在我!你先主稀罕启国这点香火?他熄掉的命灯还在族地呢。”
公西一族一般用熄灭的命灯当牌位。
供奉在神像下,不比所谓香火熏陶惯用?
信的都不是一个神,老登拜错坟头了。
魏城:“……”
道理都懂,但先主早八百年叛族弃神了。
公西仇读懂两朵火焰在沉默什么。
魏城先主再叛逆能有即墨璨叛逆吗?
要不是神心软,以即墨璨叛神多年的案底,他当年就算磕破头,族人亡魂再怎么祈祷也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公西仇能活到现在便是神心软的证明,不允许任何说神坏话!
玛玛是最好的!
殿下才没有那么小气!
公西仇歪头,提刀指着两朵火焰威胁。
“老东西,让不让开?”
魏城:“……”
空气中传来他的叹息声。
在启国国主惊恐绝望眼神下,绝世佳人提着刀上前:“不、不要杀孤,孤可以给你高官厚禄,可以给你香车美人……孤可以跟你平分启国江山……不,全给你也行啊!”
公西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