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我们继续看电影吗?”骆缘轻声问他。
于是,他们回到他的床上。
学着林天,她悄悄挽住叶冶的手。
他没有拒绝。
当女鬼的镜头又一次出现,她收紧手臂,心跳如鼓地看向他。
静谧无声的白色屏幕光中,双眼撞进他的目光,像要被溺死。
他一直在看她,黑眸深深沉沉,探不见尽头。
分不清谁先主动的,或许都有。
他们开始接吻。
仿佛吃着一口夹心的棉花糖,因为唾液的沾染,唇畔变得柔软。
咀嚼轻咬,尝到滑腻湿热,有甜蜜的果酱溢出,唇舌愈紧地纠缠。
升温的是情人间的热。
她圈着他的脖颈,倒向床,被吻得几近窒息。
骆缘从未在叶冶身上感受过他对自己的渴求……这是第一次。
也可能不是。
这样热烈的亲吻,是因为喜欢她吗?如果不是,是为了什么?想都不敢想。
他是冷淡的、高傲的,生人勿近的,从未对她卸下心防。
在他面前的她,胆小弱势,存了卑劣的心思想要靠近。
由年少至今日,没有变过。
近在咫尺的脸,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叶冶呢?
甚至不敢去问,他态度大变的理由。
明明可以理解她的话,她的情绪,他却不选择开口与她沟通。
——太喜欢他了啊。
——看吧,因为喜欢,高兴完了,又开始患得患失,怕他把对她的好收回了。
——那时发过誓,说不再喜欢他,但到头来还是喜欢他啊。
抛弃一贯的谨慎,她挥动翅膀,朝他的方向扑去。
开心的同时,又不敢笑得太过用力,仿佛看见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美梦。
——即便那样,也要去的。
叶冶用棉被裹住骆缘。
被子是她买的,软得像一团白白的云。
她被裹得只露出一个脑袋,表情傻兮兮的。
他支起身,静静地打量她。
指尖滑过微微泛红的眼圈,擦掉她眼角那滴泪水。
不知什么时候,骆缘在叶冶的窝里睡着了。
傍晚开始,外面下了大雨。
真是很大的一场雨,窗子覆了一层白色的雾气,满耳澎湃的落雨声。
客厅的窗户半开着,凉风吹进来,皮肤泛起寒冷的小疙瘩。
骆缘被冻醒了。
迷迷蒙蒙,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家里的灯没有开,旁边的被窝是冷着的。
心头涌过一丝慌乱。骆缘一边嘲笑自己,那阵担惊受怕的恋爱愁绪怎么还没过去,一边用发抖的嗓音喊了声……
“叶冶?”
没人回应。
能听见的,只有愈烈的雨声。
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她跳下床去找他。
“叶冶?”厨房的灯被打开。
没有人,她急匆匆跑向其他房间。
一路跑,一路喊。
灯也跟着开了一路。
叶冶不见了。
最后返回客厅的时候,她按亮那里的灯,看见他折好的睡衣放在床尾。
理智的弦瞬间断了。
骆缘穿着家里的拖鞋冲进外面的雨幕。
庭院空空荡荡,一眼望尽。
她拉开大门,往小区里走。
雨滴不断落在脸上,骆缘抬手擦掉。
下这么大的雨,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四处落满了水,像极潮湿一片的心头。
进到保安亭,他们似乎都被她这样的造型吓了一跳。
“骆、骆小姐,你要伞吗?”
“这里,给你毛巾。”
骆缘谢绝他们的好意,嘴唇发白地说:“我是来找人的……”
“你们有看到一个男人吗?”她举起手,比了个高度:“这么高。头发有点遮眼睛,腿很长……”
“有的,他从你家出来,”门卫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好几个小时了。”
不明白事情的性质,旁边的人已经帮忙打开监控,调出当时的画面。
抱着发颤的手臂,骆缘看完了叶冶路过大门的那几秒。
他的步子很快,自然的,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他身上穿的那套休闲装挺好看的,很合身。
她买的时候,就想着,他穿一定会好看。
“谢谢你们。”
道完谢,骆缘出了保安亭。
望了眼小区门外的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拖鞋,她转身,往回走。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大雨要配上失恋的情节。大概是因为凄惨兮兮的心情要配上凄惨兮兮的造型,才能让主角的悲痛表现得更加充分。
——少来了!凄什么惨啊!
——自己又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了失恋!还有别的可能性啊!
想着想着,骆缘忽然抬起脑袋。
——超喜欢叶冶,绝不是说说而已!
就算他左手搂着一个美女,右手牵着一个娃,都有可能是心机女配说谎,制造出让人误会的画面;就算听到房间里有女人和男人的啪啪啪声,女人嘴里喊着叶冶的名字,都有可能是走错屋子的同名同姓而发生的乌龙……更何况,区区不告而别。
看的那么多狗血言情小说,她怎么可能会再被这样的误会梗打败呢?!!
——叶冶走了,把他找回来不就行了!!
加快脚步返回自家,骆缘一进门便开始找手机。
手机还没找到,她先看到的,是自己的钱包。
钱包的拉链被开了……
里面纸钞有明显的,被抽动的痕迹……
脑中不合时宜地闪现过一个似曾相识的标题。
骆缘尴尬地瞅了眼钱包内部……啊!不是不是!剩的钱还挺多!
嗯……仿佛是,只领走了嫖资。
我看了一下昨天的留言。
有说我太消极的,有说我说话不严谨的。
粉丝关心我有没有被盗号,甚至有黑粉质疑我是不是疯了。
在这里统一回应一下:是本人,没疯。
也谢谢读者的安慰加油,大家不用担心,我只是说没法恋爱。没法恋爱又不会死人,一个人照样很开心的。
……
骆缘关了电脑,重新倒回自己的床。
客厅里没有动静,不知道叶冶是没醒,还是走了。
劝说的话她自己写得比想得还溜,平时读者遇到情感问题来问她,骆缘还时不时地开导别人,做树洞。即便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太消极了,但她就是很在意啊。
——他不记得我了,太好了。
——他怎么能不记得我呢?我是当初的那个变态啊变态……
她心烦意乱的,分不清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委屈。
总而言之,叶冶是个巨大的麻烦,从小到大对于她都是这样,没有变过。
始终不愿意打开房门面对,啃了几块饼干,她赖床一路赖到下午,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被抓门的声音吵醒。
“哐哐哐——嘎吱嘎吱——嘎吱——”
醒来时头重得跟灌了水一样,搓掉糊住眼睛的眼屎,骆缘总算反应过来“叶冶还没走,而且主动来找自己”这件事。
踩着拖鞋,她心里有一点点开心地,打开了房门。
从门缝里往外看,什么也没看到。
把门彻底敞开,视线往下,骆缘看到了一只窝在地板的……灰扑扑的大老鼠!
“妈呀呀呀呀呀呀!!!老鼠!!!!!”
两只拳头在空中乱挥,她毫不吝啬地献出了宛如少女看到爱豆时的高分贝尖叫。
——好大的老鼠好惊悚啊啊啊啊!!刚才是这个东西在抓门吗!!!
——吓哭!!吓哭吓哭!!!
童年看过古装剧,狱中的犯人被老鼠咬掉了肉什么的;大了些,看过社交圈里转发的新闻,老鼠顺着人的裤管往上爬什么的……老鼠蟑螂小飞虫,胆小又爱脑补的女生如骆缘,对它们的恐惧程度跟见到鬼都差不太多。
叫归叫,她的腿却像被定住了,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动了之后老鼠受到惊吓,冲过来咬她。
慌乱的眼神无措地乱扫,瞄到走廊转角的墙壁后,有一双默默窥视的眼睛。
“叶、冶爷爷爷!!”
也不管什么个人恩怨,爱恨情仇了,逮着他的身影,她便语不成调、声嘶力竭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