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韩申缓缓起身,对着樊於期的残躯拱手一礼,看着那脖颈上整齐的切口,不禁长吁一声,没有真正决然和平静的心神,不会如此的。
数息之后,韩申将那颗上好的头颅,放入此行带来的一方玉匣之内。
两日之后,太子丹问询快马奔至,整整痛哭三个时辰,神情之上满是悲痛。
其后,大夫鞠武下令,雕琢一颗玉质的人头,让燕丹能够以大礼安葬樊於期。
“咸阳宫一展利刃锋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人生极乐也!”
“生死由命,快哉快哉!”
武阳之城内,韩申、宋如意、高渐离、旷修四人汇聚一处,彼此相互宴饮,不日,韩申与宋如意当启程前往秦国咸阳。
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相聚了。
纵然如此,推杯置盏,亦是欢乐。
“早知今日,高渐离当弃筑学剑也!”
看着宋如意面上的豪迈之气,感受宋如意那神情期待之意,高渐离摇头一笑,看着被自己放在一侧的木筑,又看着自己的长剑。
终究……还是不为。
“私事如何?”
旷修神色平静,从赵国归于燕国,得知此事,堪为快哉。
“一切安顿,某有一子一女,他日纵然身死,也当不为屈辱。”
“韩兄,可惜……你……,也留下一点血脉吧。”
宋如意又是朗朗大笑。自己的父母、妻儿都已经安顿完毕,再无半点后顾之忧,谋秦事成,堪为人生惊喜,不成,也不算什么。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念及此,目光直接落在韩申的身上,近年来,韩申一直在燕国为上卿,蓟城之内,有许多公室贵胄想要将贵女下嫁,可韩申没有一个同意。
如今谋秦,万一不成,可就真的没有半点血脉了。
伴随此语,高渐离与旷修也是皆看将过去。
“非我喜爱之人,又如何能够留我血脉。”
“罢了,罢了。”
韩申哑然一笑,长叹一声,脑海中浮现师妹的音容相貌,此生……能够走入自己心中的,也只有师妹了,可惜……,可惜了。
诸人闻此,陷入别样的沉默。
五日后!
武阳之城,南门之外的郊野之上,燕国的春风徐徐而至,虚空中,仍旧夹杂相当寒意,燕国使者的车马行出,韩申与宋如意二人站在车上,稳如青松。
车马出外十里,忽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