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行法则,规定社会生活的种种法律,便会完全淹没在秘密权术之中,整个国家的治理都因权术的风靡而在事实上变形为一种权谋操控。
是故,申不害相韩变法二十年,虽吏治清明,但一朝身死,韩国直接坠入深渊,再也不能够翻身,当今的韩王,更是术治一派的传承者。
以权谋操纵朝局,君臣尔虞我诈,官场钩心斗角,上下互相窥视,所有各方都在黑暗中摸索,人人自危个个不宁,岂能有心务实正干?
《强韩书》一语而落,在韩王宫西宫朝堂上被如此奚落,岂不是术治的危害?
一言以蔽之,权术之风弥漫的结果,使从政者只将全身自保视为最高目标,将一己结局视为最高利益,以国家兴亡为己任而敢于牺牲的高贵品格荡然无存!
身穿浅绿色锦袍的少年之人,温文尔雅,听着静室中的二人之语,不由得上前一步,拱手一礼,当前之时,唯有先从势治而落,执掌大权,然后以此而出,指定诸般方略,韩国才有希望。
“大势不在你身,韩王与韩宇推崇术治,以权谋为重,数十年前,为了转移秦国的压力,将原本许给秦国的上党之地,割给赵国,有此,长平之战出!”
“十多年前,为了能够使得秦国的压力减弱,竟然割八城,资助洛阳之周朝,以期可以击垮秦国,避退秦国,只可惜,后来秦国灭亡大周龙脉。”
“信陵君率领诸国大败秦国之后,韩国不思图谋变法,反而令郑国入秦,施疲秦之计,如今,秦国举国力修渠,无论如何,泾水河渠是六国拦阻不了的。”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流沙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摆设!你……应该知道,继续这般下去,韩国将没有多长时间了!”
单手持鲨齿剑的黑衣男子,临窗而立,浑身隐现淡淡的黑色玄光,一丝丝冷酷的气息外显,听张良之语,不以为意,这个时候还在争论所谓的法家三派谋略,无用之功!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若听自己之言,持剑平复新郑乱局,登位如初,除旧迎新,岂不快哉,继续这样下去,无论是韩国,还是流沙,都将不会有好的下场。
“秦王登位以来,清除文信候吕不韦、长信侯嫪毐内患,待泾水河渠而成,秦国根基铸就,如若一天下大势,非有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算起来,韩国至多还有五年到八年的时间,你打算怎么做?”
绛紫色的高靴在木板上踏动,单手轻轻拨弄着静室中的火炉,紫色长发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