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下去,只有一小团可怜巴巴的肉馅在里面,拂晓不以为意,三两口把包子吃完,接过店家灌好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他就知道这里的酒为什么卖得这么便宜了,酒香闻着虽然不错,但口感十分浑浊,有些噎喉,虽然蹙了眉头,但他还是从怀里摸出仅剩的六文钱,给了卖酒的店家。
他一向不在有人居住的地方住宿,一是没钱,二是喜欢清静,买了酒之后就径直向着城外走,进城的时候尚是白天,转了一圈应个战帖的工夫,天色就有些昏黄了,他刚走到城门口,就看见前头支棱起了两个施粥的棚子,两边都有人排着队领粥,看了看队伍的长短,拂晓走到了左边的队伍后面,排起了队。
施粥的棚子边上有守卫,看着应该是官面上的赈灾,拂晓抬眼去看,瞧见领了粥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手里捧着的粥,白花花的,又满又厚实。
这会儿天下着小雪,他撑着伞,雪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扑簌簌的,他微微靠后一些,伞柄侧移,让宽大的油纸伞能替身后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一并遮盖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虽然在同一片伞下,又是差不多的穷苦模样,可老头不知道怎么地就是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疏离的气息,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敢出声搭话。
队伍不是很长,很快就排到了拂晓,前头的人都是捧着自家的碗来的,负责打粥的人给三勺,他没带碗,不由得愣了愣,就听身后的老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头子看你是个饭量大的,我把碗借给你,你站这儿喝了,再把碗还给我也就是了。”
后头排的人很少了,拂晓点点头,同意了这一提议,打粥的是个守城的将士,眼皮子一撩,给了拂晓两勺,就让那老头子站到一边先等着,给后面的人打起粥来。
拂晓接过碗,两勺粥打不满一个碗,不过他也没有说,垂眸喝了一口粥,倒是一旁站着的老头眼尖,大约是和那守城的将士熟悉,他就开口了:“王大家的,你怎么给人家少打一勺了?”
拂晓低着头喝粥,闻言微微抬起头,守城将士却不理他,手底下又是三勺打满一碗,只对那老头扭过脸,说道:“上头施粥是给吃不上饭的人一条活路,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到哪里不能领份工,卖把子力气吃不上饭?给两勺就不错了!”
这话说得委实有理,拂晓想了想,把碗里的粥喝完,对那老头说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能打短工吗?”
倒是没想到这个厚着脸皮来蹭粥的年轻人是刚来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