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入秋后雨水少,冬天下雨也很少有下大的。
而这次,可能是整个秋天没怎么下雨,也可能是真的是暖冬的缘故。
雨慢慢的下大起来了。
只是肯定比不上夏天的大暴雨,顶多也是中雨水平,但下个不停。
气温也随之低了下来。
要是真的低了,下成冻雨其实也还好。
可偏偏气温低也达不到零下的程度。
雨水下到地上,根本不上冻。
到了麦田,让麦苗痛痛快快的喝了个饱。
原本霜降之后,从青绿色转为暗绿色的麦苗,居然被这一场雨当头一浇,给浇灌的重新青翠起来。
赵玉宝、吴飞、何家文……这样的一类文化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以为这是一种神奇的好现象。
暖冬,不会是一片生机凋零,满目萧瑟,这难道不好吗?
而村里的乡亲们则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陈凌知道赵玉宝等人的想法,也只能说,动植物学家到底不是真正的农学家。
也不是什么地方的冬天都是暖和了就都是好的。
比如他们这边,山上每年下雪,种的是冬小麦。
如果冬天气温高,天暖不下雪了,而且雨水还很充足的话,那小麦就会疯长。
到时候快速拔节,起杆。
这样的话,先不说时令错了的影响。
来年开春一个倒春寒,就能让今年的小麦全部死绝,颗粒无收。
原因很简单。
不拔节的冬小麦还是抗寒抗冻小能手。
人去踩踏、践踏,在麦田随意走动,甚至简单的放牧都没问题。
但是一旦冬小麦拔节了,起杆了。
那时候要是来一场雪的话,简直是一场灾难。
对庄稼人来说,半年收成没了。
“今年别的都好,也挣上钱了,就是这入了冬,怎么死活不下雪,还来了这么一场怪雨啊,要是再这么下去,今年的麦子俺看是有点难弄。”
“咋办?要不去问问赵教授他们?他们给买了大农机……”
“俺看这事儿问赵教授他们没用,还是问富贵,他认识的人多,要不就去问赶年老叔爷。”
“行,走,先不吃饭了,先去富贵家走一遭。”
于是在这一天,天蒙蒙黑的时候,好些人披着雨衣,举着伞在陈凌家站了满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