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旭曾是光明天的主人,虽然被巫咸夺取了大权,只剩下这一缕残魂,但在残破的光明天游荡这么多年,自然十分熟悉此地情况。
在张禄旭的引领下,齐玄素一行人去往巫咸所在之地。
毕竟此地迷雾处处,若无指引,还是很容易迷失其中。
在路上,张禄旭再次跟齐玄素谈起了击杀巫咸的事情。
齐玄素却说道:“五魔教主姓张,张前辈也姓张,我奉劝两位张前辈一句,人生最难看破的四件事:生死,是非,成败,荣辱,其实就一个字,我。若无我,一切都是泡影空虚,两位如今还有这个‘我’,那就是幸事,有些事能放下不妨放下,不必过于执着。”
两人没有反驳,沉默中透出几分不以为然。
张禄旭也好,张无恨也罢,都是久经岁月,齐玄素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孩子给两个老家伙讲人生的大道理了?
他配吗?
齐玄素似是看出了两人的不以为然,接着说道:“道理就是道理,难道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就不是道理了?”
张无恨反问道:“那你呢?你来这里为了什么?生死?是非?成败?荣辱?”
齐玄素道:“这四样,哪一样我都看不开,其中各有轻重顺序,有人觉得正确最重要,有人觉得成功最重要,有人觉得荣耀最重要,我觉得活着最重要。生死,我当然看不开。不过我更害怕的是,活也活不明白,死也死不明白。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一个‘我’字,为了以后我还是我。”
张禄旭道:“当年我与巫咸共用一个身体,也有这样的困惑,我还是我吗?现在的我还是原本的我吗?以后的我还是过去的我吗?年轻人,我大概知道你面临的困境了。
“从你自己的角度来说,这话倒是没有说错,‘我’才是一切的根本,没有了这个‘我’,是非、成败、荣辱、生死都没有了意义,我们兜兜转转,最起码还保持了自我,你在恐惧未来失去自我。所以你说,还有这个‘我’字,便是幸事。”
齐玄素没有认可,却也没有反驳。
张无恨道:“我已经放下了。我不想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道门大掌教归属于谁,与我无关;我也不在意荣辱,我可以一辈子背负张家叛徒的骂名;我更不想与张无寿争论谁对谁错……”
齐玄素打断了张无恨:“因为你本来就是错的,你本来就是张家的叛徒,你本来就失去了所有的权势,这些已是定数,所以你只能不在乎,你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