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月的目光对上了张月鹿的目光。
在张月鹿的眼中,张五月没有看到痛心疾首,也没有看到勃然大怒,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张五月不由一阵心虚。
难怪那些老家伙不服,我的兄弟背着我搞这些,我还去跟那些老家伙说什么新政,人家怎么可能服气?当然要跟我拼命了。张月鹿不再看张五月,换成是我,同样要不服气,凭什么你张月鹿的兄弟可以,我们就不可以?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皆然。
张五月忍不住道:姐,我可没干违法的勾当,谢副府主那是为了加强港区的管理,整顿港区内存在的一些乱象,所以出台了这个规定,便于管理,合情合理合法,谁也挑不出不是。
我知道,法律条文有的是漏洞可以钻,姑且算你合法,可是当真合情合理吗?张月鹿质问道,就算合情合理,为什么是你?
张五月无辜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举贤不避亲,总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我就不能在南洋做买卖了。
张月鹿一拍桌子:好一个举贤不避亲,你做了几年的生意?难道比那些做了几十年买卖的人还要贤?
张五月也有了几分委屈不满:姐,你和姐夫同样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了首席,姐夫甚至马上就升参知真人,许多七代弟子都是你们二人的属下,这不是更能说明能力高低不在于年纪的长幼吗?难道你们做得,我就做不得?
张月鹿还真没料到张五月如此能言善辩,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张五月又道:姐,我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做。不说咱们张家,就说他们李家,一直都是这么干的,而且可比我过分多了,不知挣了多少太平钱。李天贞在帝京一出手就是一万太平钱,你弟弟我一个月也就赚这么一点,连人家的皮毛都比不了。
张月鹿冷声道:既然这么羡慕李家,那你干脆去做李家人好了!
张五月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这是张家的大忌,可不敢乱说。
张月鹿道:你知道一个二品太乙道士一年的例银是多少吗?加上补贴,顶天也就是一万太平钱左右,你现在张口就是一万太平钱,一个月能顶一个二品太乙道士的一年,还安安稳稳,不担半点风险,你说你资质驽钝,走不通道士这条路,那么我问你,资质驽钝的你凭什么赚这个太平钱?
这次轮到张五月哑口无言。
张月鹿接着说道:李家人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能跟他们学。你作为我的弟弟,不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