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三傻和曹操只需要拖延时间，等到那一代人死去就行，因为普通人的生活成本摆在那里，复仇如果影响到生活，还怎么继续？
即使陈曦努力降低了汉室百姓的生活成本，但对于大多数汉室百姓来说，一日不劳作，一日无食，只是比过去稍微好一些，就算天天劳动，依旧可能饿死。
大多数普通人一生被衣食住行所束缚，无力跳出这个束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简单的例子，以现代工资为例，六千元的工资和一万元的工资，同样有三千元贷款的情况下，后者的生活水平是前者的数倍，因为前者还完贷款后，吃穿用度，通勤上班之余，只能勉强攒下一两千块钱，而后者即使宽松一些，一个月也能攒下四千块钱。
时间一长，积累起来，后者即使遇到意外，也有一定的资金支持，也能冒险尝试一些事情，而前者即使有想法，也不可能去尝试，这还只是一万元的工资，如果再多一些呢？两万元呢！
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支配的余额才是真正让你可以跳出束缚的关键，而大多数普通人的不幸在于被控制在刚好有一点余额，但这点余额的抗风险性不足以让你跳出束缚的程度。
这也是曹操祸害了几十万徐州百姓，三傻祸害了百万司隶百姓，但真正能来报仇的徐州人、司隶人不超过千人的原因。
因为上百万的普通人，哪怕有仇，他们也没办法去复仇，普通的生活已经消耗了他们绝大多数的力量，虽说不至于没有一点钱财存款，但作为一个壮劳力自己死了，就那么点存款，孤儿寡母怎么活？
被束缚在养家糊口的责任之中，想要死去的亲人复仇？难道眼前活着的妻儿不重要吗？不是亲人吗？
这是最大的悖论。
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也算是制度上的恶，如果陈曦愿意组织这些人，是能让百姓清算掉自己的仇人的，但陈曦没有主动推动，徐州和司隶的百姓，只能自己攒钱，自己报仇。
这就很要命了。
反过来讲，蒯越暴露必死的逻辑在于，廖立真的敢冒着失去官职爵位的风险，以荆州刺史的身份组织荆州人直接杀到葱岭，有些事情，有大佬组织，出钱出力和没有大佬组织出钱出力，完全是两码事。
诸葛亮有时候情绪激动，都想辞去自己在长安的工作，然后出钱出力组织徐州人去对付曹操，他出面的话，也是能组织起来的，但这种事情，他不能做，人总是会被规则所束缚。
所以，普通人的仇恨就在那里，但曹操和三傻其实并不担心，甚至真要说的话，曹操屠杀徐州的事情，基本已经过去了，就徐州时不时来观察寻找刺杀机会的普通人，对曹操半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曹操后面出了问题，才给了徐州百姓几分复仇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