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到十平方的地下室,各种杂物早被清空,摆上一个榆木长条桌,外加七八把粗凳,便成了临时的会议室。
两张昏黄的油灯放出的光明,并不足以将逼仄的会议室照得纤毫毕现,冯通的精神却极好,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在他下首,谷春却像是被抽了筋的大虾,躬着身子,看起来有些瘟头瘟脑。
本来,这种会议,是轮不着他参加的,谷春自己也不愿意掺和。
可自打许舒阴魂遁走后,谷春就成了冯通的小尾巴。
谷春悔,深深地后悔不该为立功劳,冒得罪许舒的风险。
可明明是必死之局,只要烧掉许舒的肉身,许舒就得成真正的孤魂野鬼,赢面如此之大,还不该赌么?自己没错啊!可既然没错,自己为何这么恐惧?
思绪陷入死循环,噗通一下,谷春一个失神,栽倒进冯通怀里。
“做什么鬼!”
冯通不耐烦地推开谷春,“能不能待,不能待赶紧出去。”
他就没见过这么怂的,许舒再厉害也就是一条阴魂,虽有血器宝剑,已经不能激发剑芒了,你谷春堂堂一个阶序三的外家宗师,有必要吓成那样?
“抱歉抱歉,听入迷了,冯先生继续,您继续。”
谷春搓一把脸,强行镇定精神。
冯通瞥一眼谷春,朗声道,“多提一嘴,有条游魂,能催动血器,十分难搞,极有可能袭击监控台。
你们这些人行动时,体士和辨阴士组合起来,千万不要给了贼人偷袭的机会。”
冯通不想点明许舒,因为谁都知道许舒被关在监牢里。
一个体士,阴魂离体,未免惊世骇俗,连冯通自己都想不明白,叫他如何能给众人解释。
冯通如此郑重其事,众人原以为他要交待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没想到等来个这。
“冯先生,不就是一条游魂么?就是有血器,在我老张手里,也不算什么。不瞒冯先生,我曾在八荒岭,独自参加勐鬼接亲的婚宴,宴会上,我一连收了包括勐鬼在内的三十多条野鬼。一条游魂,比之勐鬼如何?”
“血器虽然不凡,没有丹息、气劲加持,也就比烧火棍强点,赵某虽不是辨阴士,但一身血气至阳至烈,那游魂不来则已,来了,我就让他灰飞烟灭。”
“……”
众人纷纷发言,战意高昂,听得冯通也热血沸腾,连他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谨慎小心太过了,被谷春这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