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强行破入地宫,但镇压那个东西的时候,秘境的天地元气会剧烈震荡,形成无数凶险劫难,里面的学子祸福难料。
就像是当年那批工匠?郭灵应不由一惊,那些工匠虽然被救了出来,但完全不记得地宫的遭遇。再后来,工匠们陆续出现了异常,不少人性情大变,有个老工匠甚至在三年后突然投江自尽,死前大叫老朽是一条鱼!
就像当年那批工匠。一梦黄粱枕颔首道。
投鼠忌器啊。郭灵应苦笑一声,以谢玄的身份,他们怎能冒险行事?
一梦黄粱枕久久注视着地宫的方向,那个东西为什么突然醒了过来?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封禁失效?又或是什么刺激到了它,从而将其唤醒?
郭山长,请将此次进入地宫的学子名单给我。她默默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夜色下,井水如幽深的镜面,闪着金属的锋利光泽。两柄长剑在二人胸前寒芒闪耀,似要破开水面,迸射而出。
井口上,井口下,两个支狩真彼此对望。井下的人影映在朦胧猩红的灯光里,随着水色微微荡漾,显得更模糊
一些。
双方的目光倏而相触。
井水深处的支狩真嘴角微翘,忽而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慢慢抬足迈腿,沿着井壁一步一步走上来。
他走动的速度并不快,仿佛顶着沉重的压力,身影还时不时地扭曲一下。但他始终仰着头,目光死死锁住支狩真,不曾移开半分。
支狩真的识海内,八翅金蝉发出一声示警的高鸣。他本能地意识到,绝不能让对方走上来!
井水开始躁动起来,似漩涡翻涌,逐渐发出潮汐般的响声。下方的支狩真愈走愈近,不断逼向井口,灯笼的光慢慢染红了半边井壁,井水也似化为淋漓的鲜血。
支狩真赫然瞥见,无数腐肉碎骨从井壁的缝隙里接连不断地挤出来,缓慢蠕动,形成一个个污秽邪异的胚胎。黏湿的胚胎薄膜迅速膨胀、收缩,仿佛里面的东西即将孕育而出。
剑光一闪,支狩真长剑全力斩出。
哗啦!水泉喷溅,剑气猛地穿透水面,击向井深处。另一个支狩真也在同一刻挥剑,锋锐的剑气冲出水面,斩向支狩真。
同样的剑气,同样的挥剑姿态,犹如复刻的镜像!
轰的一声,两道迅疾的剑气于水面交击,气浪呼啸迸射,溅出来的千百颗透明水珠映出千百道支狩真的身影:有的是他本人,有的脸上挂着奇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