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论道课,老夫子口若悬河,洋洋洒洒,时不时地引经据典,将天道说得玄之又玄。
廖冲独坐在角落,听得云里雾里。
老夫子引用的那些典故,往往引得世家弟子会心一笑,他却不明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瞧起来太蠢,他只得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廖冲不晓得,这样的论道课究竟有什么用?他连人都搞不明白,还要去懂得天?
修行,难道不是能打就行了?只要能打,他就有机会做官,能吃饱饭,能成为强者,去帮助那些接济过他的乡亲。
“啪——”老夫子说到妙处,猛地一拍戒尺,仰天大笑三声:“这堂课兴致已尽,老夫去也!”说罢,头也不回,大袖飘飘而去。
“老夫子的论道课就是这般仙气十足,如聆妙音啊!”“大道三千,令人不胜神往……”“玄哥儿,夫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我有些不解,无又从何来呢?”“石六郎你真蠢,无从道而来!”“玄哥儿这个说法,请恕九言难以认同,岂不闻先贤讲‘道无处不在’?可见,道不在无处,而在于有处……”“什么处?二八处子的处?”“哈哈哈……”
世家学子们一边摇头晃脑热议,一边簇拥着谢玄、支狩真离开。下一堂是符箓课,世家学子赶去东边的符箓学堂,寒门和平民学子也陆续散去,自行修炼。
空空荡荡的学堂里,只剩下廖冲一人。他坐了很久,才默默地收拾好文具,沿着长廊而去。
阳光映着他孤单的影子。
长廊的尽头是一处水榭,绕过水榭,便是教授符箓课的学堂。
“也不晓得符箓课上会讲些什么?应该很有用吧。”廖冲遥遥望着学堂,自言自语,心里浮起一丝莫名的悲伤。
“想知道?去听一听便知。”一个奇异的声音倏而响起。
谁在说话?廖冲吓了一大跳,四处张望,没有人影,只有树荫里依稀传出几声虫鸣。
廖冲觉得有些不妥,加快步子离去。
“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
这次廖冲听得分明,声音又细又亮,听起来真有些像虫鸣,不过他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你是谁?你在哪里?”他不安地往四下里乱瞅,还是看不到人影。
虫鸣般的声音没有答话,四周静悄悄的,连枝头的蝉鸣声也消失了。
廖冲又追问了几声,还是无人响应。他摇摇头,又惊又疑地往外走,常听石崇、谢玄他们议论白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