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偷笑,在支狩真的识海中传音。
绿遗珠的风流手段对付旁人倒还罢了,但支狩真心机过深,带点偏执型人格障碍,总防着别人要害他,哪会中招呢?
“这是遗珠与公子首次互敬,怎可与寻常人一般见外?”绿遗珠妖娆一笑,玉臂绕过支狩真的臂肘,恰呈交杯酒的姿势,“公子请满饮此杯。”
支狩真面皮微微一僵,这才明了对方用意。他略一踌躇,刚要出口婉拒,绿遗珠凑过来,声音细如撩人的柳丝:“原公子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你们在金阙图录上动了手脚,种下精神标记,哪怕这枚金珠被外人夺去,也逃不过太上神霄宗的倾力追杀吧。”
支狩真清咳一声,当日绿遗珠作为观礼宾客而来,竹林七子便知晓对方没有夺珠之意,支狩真这才把金阙图录交由绿遗珠验证,断定对方就算瞧出其中的猫腻,也不会当众指出。
这相当于双方暗中做了一笔交易,彼此心领神会,无需宣之于口。日后绿遗珠有事相求,支狩真需得出力,偿还这次人情。
“原安承情了。”支狩真只得勾动手臂,仰头喝干,引得众人纷纷起哄喝彩。
“骚!原来是个‘骚’字!”孔九言的大叫声惊得众人一愣,他兴高采烈地用手指比划起来,“摩马,意思就是刷马啊!因为马生了蚤虫,所以要洗刷,这不就是个‘骚’字嘛!刘伶老哥,我猜的对不对?”
众人呆了呆,忍不住哄堂大笑。谢玄拍了拍肚皮,推桉而起:“吃饱喝足,咱也该走啦!嘿嘿,小安留下来,与绿大家好好摩马一番吧。”
刘伶诸人冲着支狩真挤眉弄眼,纷纷告辞离席。王戎赶紧将吃剩下的瓜果打包,袍袖里还顺走了一壶美酒。
王献“啪”地抖开一面金丝玛瑙骨的折扇,上书洋洋洒洒四个字:“奸夫淫妇”。王凉米赶紧把扇子翻过来,背面写着“鸾凤和鸣”。
不理会支狩真的挽留,一干人纷纷离去。谢玄走过支狩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怪声怪气地道:“小安,哥哥送你一句话:坐怀不乱伪君子,拔枪无情真豪杰。”大笑着走下画舫。
孔九言正要上岸,却见谢玄鬼鬼祟祟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回来,躲在画舫的凋窗外,侧耳屏息倾听。未几,王凉米也悄悄跟在后面,以相同的姿势,一起蹲着细听。
孔九言吃了一惊,指着谢玄和王凉米,刚要开口,就被谢玄捂住嘴。后者指了指画舫内,附耳说道:“小安和那个娘们快睡了,你家老祖宗说过:‘寝不语。’你可不能乱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