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燕击浪浓眉一挑,不怒自威,火光也为之一暗。
“老道的命可是燕道友的?繇猊可是燕道友饲养的?”清风反问道,“若不是,何来逃、偷一说?”
燕击浪双目神光一闪,咄咄逼人,清风目光平静,毫不避退。火焰在二人中间不住窜动,映得两道身影仿如扑跃交击。
一阵迅猛的夜风呼然卷过,火堆倏地熄灭。黑暗中,燕击浪缓缓站起,高大的身影犹如魔神压顶,四周野草齐齐弯折,沙土簌簌向外滚动。
清风攥紧手指,涩声道:“燕道友,那位小友与此事无关,不知可否高抬贵手……”
燕击浪眼皮一翻,似笑非笑:“道友这是在求洒家么?”
清风嘴角艰难地牵动了一下,正要说“是”,支狩真突然开口道:“家师与燕大师的那一战,已经输了。”
少年依然低着头,盯着地上掉落的断剑,绯红的剑光映在夜色里,像是一截不愿熄灭的火烬:“晚辈不才,二十年后,愿替家师再战燕大师,一洗前耻。”
清风身躯一震,燕击浪仰天大笑:“要和洒家一战,你也配么?”
“你也配么?你也配么?你也配么……”刺耳高亢的笑声在山林久久回荡,不知怎地,支狩真脑海中嗡地一下,一股无法形容的耻辱犹如火山喷薄,直冲胸腔,烧得血液灼热如沸。
“你不过是想托辞逃命罢了。”燕击浪乜斜了少年一眼,庞大的气势如山如海压过去,压得少年双腿颤抖,摇摇欲坠。
支狩真神思浑噩,血液中似有无形的火焰升腾而起。
“你连剑都握不住。”燕击浪漠然道。
轰然一声,支狩真精神世界神秘的一角再次破开。迷迷蒙蒙中,一座山自他脚下升起,升向星辰,升向高不可攀的虚空。
他又一次望见那棵孤立山巅的巨大梧桐,浓荫密布,环绕身侧,仿佛无数燃起的碧色火焰。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他喃喃自语,探手一抓,虚幻与真实刹那交融,地上那柄断剑自动飞起,落在掌心,发出清冽不绝的鸣响。
“我的剑无处不在。”他一字一顿,转过身来,绯红色的剑光扭曲着,鸣叫着,燃烧着!他仿佛仍立在那座高山之巅,以神祗般的眼光俯视燕击浪。
斩杀此人,不过一剑。
“好!瞧在清风相求的面上,洒家给你这个机会!”燕击浪突兀地道,大步走过支狩真身边,一把抓起慧远,“肉吃光了,酒也喝光了,拍拍屁股走喽!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