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压住,连呼吸都艰难。
王子乔霍然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
支由喘息着,踉跄后退,背撞上竹壁。幽黑的阁楼仿佛变成了一座囚禁的铁笼,子夜的山风砰砰有声地撞击竹窗,宛如困兽竭力挣扎。
“不要否认!你内腑游走的那一缕奇异生气,必然是长期服食长春丹所致。长春丹滋养生机,弥补元气,是天荒卉族秘制的延寿丹药,专门用来贡奉羽族。你勾结羽族,出卖部落,罪无可恕!”
“扑通!”支由瘫软在地,心如死灰,一连串情绪变化在王子乔的心湖上一览无遗。
跨前一步,王子乔逼至支由跟前,似挟着无尽翻涌的黑夜压来。
他接连施展各种攻心手段,打压支由,步步为营,眼下终于到了收割的一刻。
两人面对面,眼对眼。
“看着我——”
王子乔厉喝一声,眼神如光,如电,如焰,如刃,直直插入支由的精神世界。
恰是支由心灵最软弱的一刻。
勾魂摄魄,直击心神!
霎时,心湖上光影逆转。影动,则光动!
支由神情恍惚,浑浑噩噩,只听到一个充满魔异魅力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
“支由。”
“多少岁?”
“白寿之年。”
“什么时候结识羽族的?”
“三十多年前。”支由似牵线木偶,有问必答。
“如何结识?”
“有次俺外出采药,跌下悬崖折了腿,一个小伙子路过帮了俺。他的伤药硬是要得,断腿三天就长好了。后来俺才知道,他是羽族。”
王子乔微微一哂,支由失足落崖,显然是羽族动的手脚,诱他入套。看来三十多年前,羽族就潜入了蛮荒,不!理应更早。
“从此你就为羽族卖命,羽族以长春丹为酬?”
“谈不上什么卖命,只让俺监视族长,透露一下族里的动向罢了。当年部落的族长是支野的父亲,老族长死了以后,俺就盯着支野,现在换成巴雷和支狩真。”
王子乔眼神一亮:“支狩真可有什么异常?”
“那个瓜娃子除了吃喝玩乐,还晓得个啥?”即便心神受控,支由的语气兀自透出强烈的不屑。
王子乔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接着问道:“羽族在蛮荒有多少人?”
“不晓得,俺没见过其他羽族,只和那个小伙子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