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的真心,虽无关情爱,却从未有所隐瞒。可是你呢,你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说到底,你还不如我,程牧游,这点你承认吗?”
说完这段长长的话,萧婥便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那里面找出一丝痛苦来,可是她兀自看了半晌,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得到一个虚弱的笑,“太后似乎误会了,我方才那么讲,并非有意刺痛您,我只是认清了现实,所以便想劝服您早些放下执念。”
萧婥很有些泄气,狠狠甩了一下缰绳,厉声道,“放下?你比谁都在意她,却来劝我放下?”
“所谓放下,不是置之不理,更不是躲得远远的,此生不再相见。而是陪在她身边,同她一起走过这条最黑最艰辛的路。不要对未来有所期待,不要被自己感动,只要看着前方,脚步坚定,一步一个脚印地陪她走下去就好了。”他直抒胸臆,无半点隐瞒。
萧婥的心忽的一颤,像是被某样东西击中了,她看着程牧游平静的侧脸,犹疑着问道,“若有一天,这路走到尽头,她不再需要你了呢?”
程牧游低下头,脸上浮起一个浅淡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会目送她离开,我想,她的背影一定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萧婥愣住了,过了许久,她才“哧”的笑出了声,“酸腐,你们这些宋人,一个个自诩才高八斗,所以才喜欢说些文绉绉的话来安慰自己,你这些话,哄哄小孩子倒也罢了,放在我这里,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不过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憋得难受,急需纾解。于是,她看了看右耳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张口问道,“程牧游,你那个法子管用吗?那妖道诡计多端,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程牧游眉宇间浮上一层阴云,“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想,但凡是人,都会有弱点,那妖道再怎么神通广大,当年还不是差点死在青城。”
“可是,你是如何推断出他在青城的遭遇的?”萧婥说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句话。
程牧游也看向右耳身后的包袱,轻声道,“其一,青城那个地方并没冥灵木,所以那妖道遇上的定然不是冥灵;其二,扈郑只是个读书人,若是那道士真的遇险,他半分力也使不出的。由此两点便可以推断,那道士当时遇到的是螟蛉,而非冥灵。”
说到此处,他仰头望向天空,雪花如繁絮、似鹅毛,正纷纷扬扬从天空落下,掩盖住世间所有肮脏的角落。
“我想那天,扈郑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