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晏娘叹了口气,沉思半晌,方才说道,“婴灵的意识本就尚处鸿蒙,还未开化,再加上年长月久,它一定也记不得杀人凶手的模样了。”
程牧游又重重喘了几口气,“可是,我方才明明听到了它的哭声,声音很大,和足月的婴孩并无异样。”
晏娘莞尔一笑,那笑容生动且明亮,程牧游的心情都骤然跟着畅快起来,“官人,它能像那些襁褓中的婴孩一般,痛快地哭上一场,不也是一件乐事吗?”
“它.....终于步入轮回了?”
“官人今天也累了,让晏娘陪您回父亲家歇息一晚,明日再回新安吧。”
***
程牧游和晏娘回府,程府上下便少不得一番忙乱,一直到家宴结束,程牧游携晏娘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才总算能享受到片刻他期待已久的宁静。
如晏娘所说,这一天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路上的奔波、婴灵的偷袭都只能算作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对眼前的这桩案子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它错综复杂、扑朔迷离,千思万绪竟不知该从何捋起。
现在,他看着面前那汪被月光照得白亮的井水,自语道,“藤壶,你到底逃到了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连董家母子都不在了,为何你还隐藏在人海中,从不露面?”
正在苦思冥想,忽见晏娘端了个托盘从屋内走出来,她笑吟吟的走到程牧游跟前,将托盘递过去,“官人,快把药服下吧,你今天被阴气袭体,肉身受损,这驱邪安神丸能助你将邪气排出,安神固体。”
程牧游拿起盘中的药碗配水服下,这才倚靠着井沿,冲晏娘说道,“夫人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
晏娘也轻轻靠在井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鬓边的一缕碎发,轻声道,“藤壶之所以能隐藏这么多年,而不被人发现,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隐藏的太深,隐姓埋名,避入山林,所以官府的人才寻不着她。”
“另外一种可能呢?”他有些急切的盯着她。
晏娘睨他一眼,冷冷说道,“她也许就在某个特别显眼的地方,只不过由于太常见太熟悉了,所以反倒被大家忽视了。”
程牧游蹙起长眉,“常见的、显眼的,姑娘的意思是,那藤壶从未藏形匿影,而是一直都在,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她?”
晏娘刚要点头,却看见程德轩从院外走进来,他手里同她一样也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香气浓郁的药汁。
来到两人身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