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院子,带着满心的疑问和不解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听到他脚步声渐远,程德轩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旋即,心底又涌上了一股酸涩,直冲脑门,将他沧桑的眼底染上一层濡湿。
他为何不愿意将做过的事情告诉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小儿子,难道,他怕他因此疏远自己、怨恨自己、甚至......看不起自己?
程德轩从未对做过的事情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可是今日,在面对程牧游的时候,竟然露出了一点怯意,也因此,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却仍旧未能阖上早就酸涩不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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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迅儿便被程牧游遣到程德轩门口,让他唤祖父起床,昨日见到父亲那副模样,程牧游很是不放心,所以迅儿——这个程德轩最疼爱的孙子,便有了用武之地。
迅儿在房门上拍了几下,又唤了几声祖父,却仍未听到门内有动静。
于是,他便走到窗前,伸直脖子朝里面观望:程德轩不在房中,床上没有他的身影的,只有一摞尚未打开的被褥。
迅儿抓着脑袋,一转身朝院外跑去,嘴里嚷着,“祖父不见了,祖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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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家人焦虑万分的在街头巷尾寻找程德轩的时候,他已经在前往大相国寺的路上了,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去,再加上山路难行,他爬了一会儿之后,便觉得腿脚酸痛,口干舌燥,于是沿途找了块石头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囊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水。
耳边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程德轩寻声望去,果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薄雾中走出,朝着他歇脚的方向走来。
程德轩盯着走在后面的那个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啧了一声,立起身子,躬身行礼,“丞相大人,怎么是您?您怎么一大早的到这寺庙里来了?”
赵泽平停下脚步,和身前的沈青一起回礼,道,“昨日公事繁忙,未来得及向祖先父母祭拜,所以今天一早便到大相国寺,给亡人上一炷香,以表孝心。”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程大人,莫非您也跟我一样,是来这里上香的?只是,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也不让人陪同您一起?这山路难行,你年纪也不轻了,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啊。”
话到此处,他转念一想,脸上露出一点讶异,“程大人独自来此,莫非家中出了一些不便对他人言明的事情?亦或是,家里的人对此事并不上心,所以才不得不一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