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把井水都污了,为了这件事,先帝还发了好大的火,罚了好几个宫人。”
程德轩神色呆滞,“这是后话了,其实函倌出事前曾找过我,让我帮他看看他得的到底是何病,可是当时夜已经深了,我又急着出宫为晋王妃诊疗,就诊断错了,将火带疮错看成了四弯风,这两种病症状虽然相同,用药却有天壤之别,一个要除湿去燥,一个需保暖驱寒,若是用错了药,不仅于身体无益,反而会加重病情。”
“再后来,宫里便传来函倌投井自尽的消息,我听宫人们议论他是因为久病不愈才痛而自尽的,便跟过去看了函倌的尸首,没想这一见才知,是我误判了他的病情,我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函倌是因我而死的。”
“医为仁术,本当济世为怀,病家延请,有求必应,治病救人,可是我不仅没能救人,反倒白白害了一条性命,只是当时纵使悔恨万分,却也于事无补,只能在每年的这个日子,为函倌上三支香,期许他能原谅我的过失。”
程秋池思量了半天,终于迟疑着问道,“父亲的意思是,子芊梦到的内侍官便是那函倌?”
程德轩于是将自己方才的梦境全部告诉了程秋池,末了,他疑道,“秋池,你说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轮回期已到,我会以最初始的形态,讨回你欠我的一条命......”
“轮回?讨命?”程秋池重复着这句话,想了半天却仍是不解,“父亲,儿子愚钝,实在想不明白这话有何深意。不过父亲,您真的相信那函倌的冤魂回来讨命了?这未免也太过荒谬了吧?”
程德轩见程秋池言言语间颇为轻松,显然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于是喟叹一声,重重的摇了几下头,“算了,这事听起来是有些诞妄,希望是我想多了,也许这两场梦不过是巧合罢了。”
程秋池强忍住困意,揉了揉酸涩的眼皮,点头道,“一定是巧合,父亲,您就不要多想了,我送您回卧房,今天忙了一天,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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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秋池打着哈欠离开了房间,关门前,他特意在程德轩脸上打量了一番,见他紧阖双目,似是已经进入梦乡,这才放心的阖上门离开了。
可是刚听到门碰上的声音,程德轩便缓缓睁开眼睛,望向面前被月华覆盖的房间。
屋里的家具和摆设在此刻全部化成了几道模糊不清的暗影,就如同那晚的敛房一样。
那天,他知道函倌投井自尽的消息,便着了魔似的一路赶至停放尸体的敛房,趁无人看守,撸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