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踢了黑曜石一下,冲程牧游俯下身子,“贤侄,你没想到吧,就是这块石头,暴露了你的身份,好在老夫发现得早,否则,说不定会引狼入室,招了你这个贼人做了女婿。”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响雷般在程牧游头顶炸开了花,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强作镇定,咬着牙不屑地一笑,“钟大人在说什么,小侄真是半个字也没听明白,这石头是我母家传下来的不错,可是和十年祭祀又有何关系?”
钟志清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俄顷,忽然轻轻拍手,又对程牧游说道,“贤侄,为怕你寂寞,我专程接了个人过来陪你,你看看他是谁?”
程牧游勉强抬起脖子,他看到船舱中走出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他的手臂上,悬着一个小小的软绵绵的身体。
“迅儿......”看到儿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程牧游的心猛地一沉,大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只能瞪大眼睛盯着迅儿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孔,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感知。
“贤侄,你放心,迅儿他好好的,只是和你一样,被我用迷香熏晕了过去,小孩子嘛,身子弱,是会多睡几个时辰......”
“你想要什么?”程牧游将厉声打断他,将目光缓缓从迅儿身上转到钟志清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有两幅面孔,比如眼前的这个人,他虽然是钟志清无疑,但是自己却好像并不认识他。
他那张略显老态的面皮下面,依稀映出另外一张脸:头顶长角、满口獠牙......
“钟大人,你到底想要什么?”程牧游一字一顿地将这话又重复了一遍。
闻言,钟志清脸上的笑凝滞住了,他又一次俯下身子,面皮上浅淡的皱纹像一张张牙舞爪的网,劈头盖脸的朝程牧游压下来,“贤侄,除了你,另外四个人是谁?”
程牧游盯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珠子,心中却死一般的平静,或许,他早已料到了这一天,意料之外的,只是把迅儿给牵扯了进来。
迅儿,想到这个名字,他心里猛地一痛:他还这么小,未曾经历过世事,难道生命就要在此处戛然而止了吗?
“贤侄,想清楚了吗?我这手下抱了这孩子半晌了,手臂早就算了,我就怕他一个不留神,把孩子丢到水里,那可就不好了。”钟志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点点滑进他的耳朵。
程牧游抬头,从唇边挤出一丝笑,“若我说出其他四人的姓名,钟大人就会放了迅儿?”
钟志清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