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一行人走远了,晏娘才撑着伞慢慢踱到运河边的栏杆前,一对好看的丹凤眼紧紧盯着河面上被雨水砸出的那一个个小小的水洼,眼底透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来。
过了没多久,忽听“扑通”一声,几个正背着盐袋拾级而下的背夫同时转过头来,望向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什么声音?莫不是有人落水了吧?”
“人?哪里有什么人啊?”
“你们没看到吗?亭亭玉立的一个大姑娘,还撑着把伞,像画儿里出来的似的。”
“想女人想疯了吧,这里是码头,只有大老爷们,哪里来的大姑娘,别白日做梦了。”
被同伴奚落了一番,那背夫面上便很是挂不住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跟在几人身后朝前面的车队走去。
若是他再多留一会儿,便会看到一把油纸伞正绕过停驻在码头的盐船,晃晃悠悠地朝河中心漂去,好似一朵褪了色的青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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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地牢亲自审讯他?”听完程牧游的一席话,程德轩吃了一惊,放下茶盏从椅子上站起来,仔细凝视儿子的双眼,似是想从其中看出些什么来,“我和你钟叔叔已经审问过一遍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又何必再费周章?”
程牧游微微一怔,想不通为何程德轩一口一个钟叔,明明前几日,他还让自己称呼钟志清为钟大人。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过了一下便不见了,因为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父亲,钟大人,此事毕竟发生在新安,我作为新安县令,有义务将此事查明。”
“可是......”
程德轩刚要开口,却被钟志清拦住了,他笑眯眯地说道,“程兄,牧游他说的倒也在理,毕竟刚才咱们审人时他不在,对各种情况均不了解,到时候上面问起来他也不好交代。你还是让他去一趟吧,这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见钟志清都开口了,程德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全听钟大人的便是。”不过,他话虽如此说,眼睛却斜了程牧游一眼,示意他随自己出去。
父子两人走到后院,程德轩才一甩袖子,狠狠的剜了程牧游一眼,“你知道你方才说了些什么吗?”
程牧游垂首,“儿子只想见见那个人,按规矩办案。”
程德轩冷笑一声,“规矩?按照规矩,守卫盐船的任务本就是厢军的,现在李炳文出事,正好将责任全部承担下来,你又为何非要插上一脚不可?你可知昨天那场火虽没造成多严重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