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新宋门,再向南走出两里路,蒋惜惜眼前突然冒出了一座巨大的花园,虽然有高墙环绕,她还是从墙面那些探出头的珍奇树木上看出这园子的不凡和华美。
“在汴梁住了这么久,我怎么一直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座这么美的园子?”蒋惜惜看着大门上的牌匾,“什么春......”
“宜春苑中九华殿,飞阁连连直如发,这是宜春苑,”程牧游掀开马车的帘子从里面出来坐到她旁边,“以前你之所以没留意到它,是因为这里是皇上的亲弟赵廷美的花园,有重兵把守,他人不得靠近。”
蒋惜惜点头,“怪不得呢,原来是座皇家花园,”她眨眨眼睛,“那现在呢,为何此处不见一个守卫的士兵?”
“赵廷美被贬,这里慢慢的也就荒废了。”
蒋惜惜压低声音,“大人,总听人说,咱们这位皇帝心硬,兄弟手足都不放过,真的是这样吗?”
程牧游瞪她一眼,又左右看了看,“惜惜,这话我只当没听到,你也当自己没说过,从此之后,莫要妄议国事。”
他很少对自己如此严厉,蒋惜惜赶吓得紧点头,“我知道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以后再也不敢妄言了。”
程牧游神色稍缓,他看向宜春苑,目光穿透红墙落在繁华似锦、池沼秀丽的花园中,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
又朝南边走了二十多里地,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天色也暗了大半,蒋惜惜看着即将坠落的夕阳,翻身站在马背上朝前望了望,“大人,怎么还没到?老爷不是说天黑前准能走到的吗?可是现在连村庄的影子都看不到呢。”
程牧游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已经睡着的迅儿,轻声对蒋惜惜说道,“我从未去过我这大伯家,只是在汴梁见过几面,我们再往前走走,遇上路人便打听一下,应该是不远了。”
原来这次回新安,程牧游奉父命要先到他的大伯程国光家里看一看,程国光就住在汴梁和洛阳之间的荆门村中,他年事已高,几月前又摔伤了腰,走不了路,所以连程秋池娶妻都没办法赶到汴梁来。程德轩让程牧游到他家里,一来是问候他的伤情,二来也可以帮他诊治一下,看能不能助他康复。
可是他们走了这么久,别说村落了,连炊烟都没有看见一缕,蒋惜惜有些着急,怕天黑路难行,就更找不到那村子了。这么想着,她扭头冲程牧游说道,“大人,您先在马车上歇一歇,我到前面去探探,找到路了再叫来叫你们。”
“也好,不过天已经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