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惜惜跑过去,刚想将白猫抱起来,却看到它脖子下面的毛被鲜血染红了,艳艳的一大片。它的脖子上,有一条伤口,深可见骨。
“原来,你是喻家养的猫。”看到它的琉璃似的眼球慢慢失去光彩,蒋惜惜一阵心酸,顾不得被血迹沾染,她将白猫抱在怀中,起身朝院外走去。
沿着淡水镇的主街,蒋惜惜一路走到南舟河边,涛声阵阵,略略抚慰了她心里那丝空虚和不安。她将白猫放在地上,双手在堤上的泥沙中用力的挖着,泥土被一团团抛出去,终于,她手下的坑越来越深了。
她用袖子擦了把汗,轻轻抱起白猫尚未僵硬的身体,又扯下一大片衣服的前襟,将它小心的包裹在里面,这才轻手轻脚的将它放到坑中。
盖上最后一抔土,她却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于是四下搜罗着,希望能找到一枝花或者再不济,一株野草也可以,只要能种在它的坟头,那就是好的。可是找来找去,却发现这河堤上都是碎石,一点植物的踪迹都没有,只能作罢。
刚要站起身,背后却冷不丁伸过来一只手,蒋惜惜愕然,轻轻转头,发现一只曼陀罗华杵在自己眼皮下面。
“把它栽上去吧。”喻无伤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还坐在那张四轮车上面,背后推着他的却不是樊晴,而是戚叔。
“你什么都看到了?”蒋惜惜接过花,脸上却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心善,不忍它暴尸户外,喻某在这里谢过了。”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声音,但却听得蒋惜惜一阵心惊肉跳。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对那喻无伤产生了强烈的情绪共振,尤其在听了他的故事之后,这种充斥着悲悯的情绪更是遍布到了她每一根血管中。
“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介怀,”她手忙脚乱的将花埋到坑里面,这才回过头,“樊晴姐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
“她已经回去了,我左右睡不着,便出来散散心。”
“哦。”蒋惜惜简短的答了一个字,站起身拍拍手心里粘上的泥土,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出两步,却又被喻无伤叫住了,无奈之下,只得站住不动,回过头去。
戚叔将喻无伤推到她身边,递了一串铜钱上去,蒋惜惜不懂什么意思,傻傻的看着他带笑的眼睛。
“姑娘的裙子破了,用这些钱再去做一条新的吧。”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他似是有些不安,试探的问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若是冒犯了姑娘,还请你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