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全部袒露出来。
巨大且坚硬的白骨,层层环绕,蜿蜒涌动,骨头中间是黑色的肌肉,泛着青光,将整间密室都照亮了。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他就感到迎面冲过来一阵巨风,随即,无数丝棉从青哥的嘴巴中奔涌而出,像飘扬的雪花,瞬间将他的眼睛堵住了。等再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身旁那个巨大的身子不见了,青哥还端坐在床榻上盯着他,突然,她眼皮一眨,脸上泛起了一个灵动的笑。
闫可望拼命揉了揉眼睛,“青哥?是你吗?”
话问出口,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青哥还在看着他笑,笑容中没有父女重逢的感动,反倒充满嘲讽,还有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
“青哥”摊开两手,将自己全身打量了一番,然后站起身,冲闫可望身后那个少年高声说道,“右耳,看我这身新皮,还不赖吧。”
闫可望彻底愣住了,这声音他认得,是刚才那个白衣人的,只不过现在多了外皮的包裹,变得清脆动听,吐字不再含混不清,难以辨认。
“妙得很,妙得很,不枉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这皮穿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少年在他身后拍手叫好。
现如今,闫可望总算清醒过来了,他骗了一辈子人,却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上被人骗了个彻底,引狼入室,亲自将他们领到青哥旁边,让他们夺了她的皮。他大吼一声,拿起身边的枣木棍便朝前面戳来,棍子到了青哥的身体前,终于停下,他终究是不舍,不舍打伤这张自己最伟大的作品。
眼前一亮,一张手帕朝他飞过来,闫可望脑袋一疼,重重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密室内却哪还有两人的影子。
***
于掌柜被一阵熟悉的驴蹄声惊醒了,他从柜台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朝门外看了看。门外的人已经走远,只留下一蓬烟尘,然而尘土中的两个背影却将他的思绪带到半月前。
那天,酒馆中来了两位客人,他们既不吃饭也不住宿,却掏出二十锭银子,让于老板将四十年前那件事如实道来。
“为何想知道那件事?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而且,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那件事有关联的?”他摸着银子,心头的疑虑却越堆越高。
“青哥是怎么死的?”牵驴的少年人微笑着,完全回避掉他的问题。
于掌柜叹了口气,“我当年因故借宿在闫家,没想那青哥对我暗生情愫,觉察出不对劲时,我便想离开,可是闫氏父女凶狠狂傲,怎会轻易放我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