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抚她的面颊,“她没死。”他又强调了一遍这句话,手臂把谢小玉的身体箍得更紧了。
程牧游本想告诉他尸斑已经出现,人肯定死了有两天以上了,可是,他心里没来由的挤进了一丝怜悯,咬了咬嘴唇,硬把这句话压了下来。
“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蒋惜惜在一旁问道。
“玉钗已经寻得,怨气也已经抚平,找到谢小玉的父亲,我们便离开吧。”
蒋惜惜抱拳称是,刚要离开,又被程牧游叫住了,他的语气缓慢而沉重,“由克俭的尸身,也一并拉走。”
蒋惜惜刚想问为什么,见程牧游面色凝重,便没有说出口,答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程牧游看着由克俭的尸身被人包好拖走,转头问道,“晏姑娘,玉钗?”
“它上面现在干干净净,只是支普通的钗子罢了。”
“那由克俭是被辛子予杀死的吗?”
“他是自尽。”
“那......你为何不拦住他?”
晏娘望向秦应宝,他还抱着谢小玉,眼睛呆滞无神,任凭旁人怎么劝都不撒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这个劫谁都帮不上,只能自己硬捱过去,可能在大人看来,由克俭的死过于残忍,但是与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她将目光从秦应宝身上收回来,转身朝门口走去,“情劫难渡,心不动,人不妄动,大人,回去吧。”
***
夜深了,黑沉沉的夜,像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了满天星光。晏娘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拿着花绷子,按照由克俭的样貌绣了个白袍书生出来,让他和辛子予的绣样并排立在一起。绣完后,她将丝布展开摊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死后虽不能同穴,但我将你们两个的魂魄绣在一处,也算是成全了你们的一片痴心。”
说罢,又将蝴蝶玉钗从衣襟里掏出来,放在桌上仔细打量着:按照由克俭的说法,这玉钗应是落入了江水中,可是,它又是怎么被那田老头儿得了去的?既得了这钗子,他又怎能安安稳稳的,半分也没被它影响到呢?
正想着,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长长的咳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姑娘,你借走的这身皮,穿着可否舒适呀。”
这声音晏娘认得,她匆忙站起身,袖子将玉钗带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一个淡红色的影子从蝴蝶玉钗中飘了出去,和晏娘面贴面黏在一起,突然,影子一动,唰的一下子钻进她的身体中。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