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都绣着一朵血红色的花,这花的花瓣很长,向四周延展着,仿佛女人纤细的手指。花心是鹅黄色的,中间落着几点黑,似是花的种子。
“刘大人,怎么不进去,愣在这里做什么?”晏娘跟在身后问道。
“掀开帘子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刘叙樘若有所思的说道。
“声音?”
刘叙樘拍了下脑袋,冲晏娘勉强一笑,“应该是我听错了,可能最近休息的不好,所以头脑有些混沌了。”
“大人吓我一跳,”晏娘舒了口气,“我还以为屋里进了贼人呢。”
“失礼了,”刘叙樘连忙道歉,但是他的心情却丝毫没有缓和下来,因为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来自于他去世多年的父亲,他声线嘶哑,还带着哭腔,他反复说着一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还未容他多想,蒋惜惜的声音已从门外响起,“刘大人,迅儿呢?哎,怎么一会儿功夫,你连茶都喝上了?”
晏娘笑着抬头,“迅儿正同右耳下棋呢,估计一会子就好。”
蒋惜惜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下去,程牧游告诉她晏娘在玉泉镇帮了不少忙,她自是不好再同她作对。
“姑娘这里果然不是一般地方,连刘大人来了都走不动,要品一杯茶才舍得走。”虽然极力压制,但是说出口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来者不善,蒋惜惜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你啊你,就不能掩饰下自己的好恶吗?好好的一句话被说得像在骂人似的。
晏娘倒是不介意,她淡淡一笑,冲屋里喊道,“右耳,下完这一局就罢了,蒋姑娘他们都等急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迅儿就撅着嘴巴从屋里走出来,他白了蒋惜惜一眼,然后走到晏娘身旁,扯着她的衣袖,“下次让右耳哥哥去府上找我吧,同他下棋可有意思了,简直像变戏法似的。”
“戏法?我到从未听过下棋还像变戏法呢?”蒋惜惜插嘴道。
迅儿刚想解释,却被晏娘揽到怀里,她拨开他头顶扎成一束的发髻,将一样东西拿在两指间,“迅儿,你今天去了哪里?”晏娘的眼睛亮闪闪的,里面少了些许戏谑,多了几分认真。
“我今天去了书院,然后......”他挠了挠头,“然后就来你这里了,晏娘,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晏娘两指捻了捻,再松开时,指间已经空无一物,“虱子,看来你的书院不太干净啊,回去后让下人多烧些热水,好好的给你搓一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