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气凝神,一步步的走向草丛,刚俯下身,就听见荆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蒋惜惜做了个“嘘”的手势,摆摆手示意她过来。荆小姐的面色愈渐凝重,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蒋惜惜身边,然后缓缓蹲下。
蒋惜惜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一把拨开了面前的乱草。一块巴掌大的东西随着草的翻动轱辘了几下,然后停在两人面前,她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等到终于将它看清楚时,荆小姐猛地向后闪去,退了几步之后瘫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发出一阵干呕。
蒋惜惜的目光停留在那块沾着几点暗红的东西上没动,那是一块骨头,确切的说,是半个被拆分开的头盖骨,它里面的脑浆未干,零星的挂在骨面上。骨头旁边有一只眼球,一只被啃噬掉一大半的眼球,正翻着半个眼白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
“头盖骨是人身上最硬的部分。”蒋惜惜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程牧游说过的这句话,她像痴了一般的望着那半块头骨喃喃自语道:“是它,一定又是它,它已经离开邱兴山,来到这里了。”
“姑娘,你说的那个‘它’是什么?”荆小姐强压住胃部翻涌的不适,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想吃掉得胜的应该就是邱兴山的那个东西,”蒋惜惜回头望了她一眼,“冬香在哪?我们去找她问个清楚,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她的语气变得冰冷刺耳,眼睛中也渐渐蒙上了一层杀意。
荆云来看着被家仆们抬到前堂来的冬香,眉间川字型的纹路又深了几许:她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嘴巴不知是撞到了什么,满口血红,鲜血正顺着嘴角滴落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荆云来慢慢的踱到冬香身前,然后将目光转向旁边跪着的胡汉子和他的婆娘,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里面却透着股威严。
“早上还好好的,怎的就突然癫了,老爷,老爷你要替我们做主啊。”两人抽抽搭搭的说完,伏在地上呜呜的痛哭起来。
“爹,冬香今早去了粮仓,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得胜,他……在谷仓被害了,只剩下了……半个头骨。”荆小姐说完便朝自己身后的小厮看了一眼,那小厮赶紧走上前,将一个麻袋拿到荆云来面前,战战兢兢的解开上面的麻绳。
荆云来盯着麻袋看了好一会儿,他眉宇间的纹路越来越深,一张脸布满阴云,“他是和冬香一起去的粮仓吗?”他突然转向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