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山脚下,她的衣服被山石和树枝刮的稀碎,头发也乱作一团,以至于杨大婶见到她时,差点没有认出来。
“姑娘,你还好吧?”她紧张的走过来拽住蒋惜惜的胳膊。
“什么都别问,赶紧收拾好贴身要用的东西,跟我走。”蒋惜惜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恐惧,于是又加了一句,“我没找到杨大哥,但是这里实在不宜久留,所以我必须得带你们离开。”她撒谎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着实不忍心再将实情告诉杨大婶。因为人在惊恐万分的时候,如若再遭遇亲人去世的打击,精神可能会在瞬间土崩瓦解,这一点蒋惜惜深有体会。所以她决定先将这件事暂时隐瞒,等到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再把真相告诉她。
“镇子上可有你们相识的人家吗,能先去借住几晚的?”在去玉泉镇的路上蒋惜惜询问道。
“有倒是有,只是现在大水刚退,他们也都不宽裕,叨扰久了倒是不好,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去找一个人,相信他定可以暂时收留我们娘俩。”
“谁?”
“荆大善人。”
“又是他。”蒋惜惜若有所思的说道。
“姑娘也认得他?”
“那倒没有,”蒋惜惜急忙否认,“不过大婶子,我刚才在山上把盘缠给弄丢了,到了玉泉镇也住不了店,一会儿能否请你行个方便,告诉那位荆大善人我是同你一起的,请他也收留我几天呢?”
“姑娘方才冒死帮我上山寻夫,这点请求我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到了镇上我就说你是我的妹子,那荆大善人定会给我们一处安身之所的。”
她们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玉泉镇,现在已是三更天,小镇里一片寂静,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小义早已伏在马背上睡着了,杨大婶批了件衣服在他身上,怜爱的抚摸着他瘦弱的背部。
蒋惜惜冷不丁瞅到路边的一座奇怪的建筑,它是由瓦片一片一片的垒砌而成的,底座宽顶部尖,大概有四五人人那么高,猛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塔。“塔”的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门洞,勉强能钻进一个小孩子,若是换做成人,猫着腰也不一定能够钻的进去。
“这是什么?”蒋惜惜绕着它走了一圈,发现里面是空的,能够勉强站的下两个人。
“姑娘是外省人吧,”杨大婶也走上前来,“这叫窑,每到节庆,镇上的人都会在里面填上柴火,外面刷一层煤油,然后将它点燃,火烧得越旺,便预示着日子会越过越红火,据说烧窑还能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