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儿额头的正中央,有一个黑乎乎的血洞,粘稠的血浆正从那洞里向外渗出,流淌到他青白的脸上,将那张稚嫩的小脸染的红白分明,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尤为可怖。
“他死的时候尸身明明是完好的,现在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史今的眉头拧成了紧紧的一个疙瘩,他蹲下身,轻轻的捧起了朱五儿的脑袋仔细查看。当手指拂过那个小小的脑壳时,他的心里突然凉了个透彻,因为朱五儿的脑袋已经整个被扎穿了,额头上的那个洞贯穿了他的整个头骨,在后脑勺留下了一个更大的创口。他的脑浆已经全部流干了,整个脑袋空洞的渗人。
“不对。”史今目光看着草席,突然凝住不动了,“他的脑子……去了哪里?”
脑袋后方的草席上只有一两点灰白色的脑浆,它们尚未干透,史今甚至能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儿,但是其它的脑髓呢?他见过很多头颅被砸裂的死尸,一般情况下,脑袋里那些灰色的冒着泡的东西会飞溅的四处都是,老远就能闻到股极腥的味道,这和朱五儿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
他急急的站起身,把旁边的几卷草席一一挑开。当那些孩子的尸身暴露在月光下时,史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头颅都和朱五儿一样,在额头的正中央有一个黑红色的洞,只不过那些洞旁边的血肉均已经干涸了,泛出粉白色的一层干皮。
史今将那十几个孩子一一翻过身,越翻就越觉得心惊,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草席上都没有脑浆流出的痕迹,他们和朱五儿一样,在死后被什么东西吸食掉了脑子。
许总管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只影青釉的瓷瓶细细赏摩,这瓶子白中闪淡青色,厚处闪深绿色,莹润精细,晶亮透彻,一看就知道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看来霍清明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确实收集了不少宝贝,连难得的影青釉都被他寻着了,不过啊,现在这东西可是我的了,若是将来他问起来,就随便找个小丫头当替罪羊撵出门去就是了。”许总管一边美滋滋的想着,一边拿着那只瓷瓶走向衣橱,准备将它仔细藏好。
他打开柜门将瓶子塞到最里面一层的衣服后面,然后锁好柜子朝床边走去。可是才刚迈出两步,却听到衣橱里发出几声细细的如猫叫一般的声音。
许总管皱起眉毛,难道有野猫在他的衣橱里安家了,还生了几只小猫崽出来?他又重新返回去打开柜门,探头进去仔细的查看。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叠成一摞摞的衣物,就是刚才那只放进去的那只瓷瓶,此刻,它还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