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轻飘飘的东西从云莺的腰间滑落,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了,包括那块被她拿在手里的灵位。云莺趴在地上喘了好一阵子粗气,才颤颤巍巍的将地上那东西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那是一块帕子,上面绣着只立于枝头的小鸟,鸟的羽毛是深蓝色的,像蓝宝石一般透亮,一双血红色的爪子微微钩起,好似马上要展翅飞向空中似得。
“咚”的一声,云莺的头突然重重的撞到了一个极硬的东西上面,她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匍匐在地上,身边的小丫头还靠在她身上打着呼噜。原来刚才的一切,竟是一场怪异的梦境。可是如果真的是梦,为何自己的手中却真的握着一块丝绸手帕,就和梦中的那块帕子一模一样。
云莺盯着那手帕发了好一会子呆,这才想起来它的由来,今天白天在新安府,就在她悲痛万分的守着小莩的时候,一个人从身后递了块帕子上来,当时她并未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只隐隐觉得应该是一位年轻女子,因为那只手细白纤长,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云莺闭目凝神了一会儿,收起了自己荒诞的思绪,她睁开眼睛,看见晨光正一点一滴的漏进窗棱,于是便将帕子重新塞回衣襟,把那几个丫头婆子们一一叫醒,将今天要做的事情布置下去。两任夫人都不在了,老爷又伤心的起不了床,她总得担起霍府的担子,不能让这家业彻底乱了。
右耳将一碗白粥端给晏娘,然后斜靠在一旁的凳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程家那小孩儿昨晚又回到新安府了,而且还受了伤。”
晏娘盛了勺粥放进嘴里,却被烫的猛地缩了下脖子,她砸吧了下嘴巴,“我知道他回来了,动静那么大,整个巷子的人都被吵醒了。”
“那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
“那孩子生来灵慧,想必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晏娘认真的吹着那碗热粥,仿佛这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右耳“哦”了一声,从凳子上蹦下来,他甩着手里的抹布朝门口走去,可是脚在门槛上迈过去又收了回来,他回头看着晏娘问道:“不会是因为昨天你做的那件事情,那孩子才……”
晏娘柳眉一挑,又盛了一勺粥送到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也许吧,不过,这都是他的命,又怪得了谁呢。”
见程牧游从迅儿的卧房里出来,守候已久的蒋惜惜赶紧凑了上去,“迅儿的伤势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在发抖,抖得听起来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程牧游的面色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