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从弥漫谷底的雾气中显现出来,以极其敏捷而谨慎的姿态缓慢前行,又停了下来,对着身后无声的做着手势。
一股凛冽的寒意甚至超越了他口中黑蛇兰草的苦味,顺间充斥于他的全身,让他身上每个毛细孔都冒出了丝丝的寒意。
穴蛮!
只是从高出寻常人一头的身材和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他就可以肯定,这是一名穴蛮!
但穴蛮要么不出现,要出现便是数十人至上百人不等,一窝蜂的快速突袭,什么时候会像云秦军队行进一样,有这种前锋探查卫?
数十年一贯蛮笨,从未改变战法的穴蛮,什么时候竟然会有了这样的改变?
看着那名身材显得异常魁梧蛮重,然而却显得和认知完全不符的敏捷谨慎如鬼魅般的诡异身影,王宗渭顿时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我觉得他始终是在等待我们给予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王宗渭身后的山林深处,数十名军士休憩在吊在树上的黑色皮质睡囊之中,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此种休憩方式,而且日间的行军也消耗了他们的大量体力,急需睡眠来补充,所以这些在黑色睡囊之中都依旧全副武装的黑甲军人都已经睡得十分香甜。
辛微芥和康千绝在这片营地外刚刚低声讨论完了明日的行军路线,接着便谈及了被他们留在了羊尖田山中部巡牧军营地之中的林夕。
听到康千绝说的那句,辛微芥冷笑道:“我们怎么给他机会?他又不是刚过来的一司新兵,他是七品阶的巡牧尉,而且他是一名修行者要是他略微不听令,我们都根本没有能力约束住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毕竟是一名修行者。”康千绝看着辛微芥,沉吟道:“这些日我们如此对待他,他都没有什么强烈反弹之意,说不定他的性情并不像那些修行者那样孤傲不驯,或许我们应该问问他的意思看他愿不愿意将自己当成一名一司军士,完全听从我们的指挥,先行从适应这里学起。”
“你应该明白。”微微一顿之后,康千绝看着辛微芥,低叹道:“连羊尖田山先锋营想要一名修行者,至今都没有得到增补,即便他在我们这忍受不住,真的回去了,恐怕我们也未必能有新的修行者增补。而且今年各线都比往年要难过许多。”
辛微芥一时陷入沉默。
黑地峡谷外的坡地上,浑身都充斥着凛冽寒意的王宗渭并没有第一时间示警,只是依旧震惊但如岩石般沉稳的看着那条魁梧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