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立于自己身旁,自傲浅笑着的林夕,江问鹤开始低头羞愧。
“我回去安排。”用力的搓了搓手之后,他抬起了头来,对着林夕说道。
“调动一切能够调动的人。”林夕十分清楚要对抗这种天灾,便只有依靠“人海”,所以他看着江问鹤交待道:“把我提捕房和典狱能够调来的人手也都调来,他们跟着我,有升迁,也要吃苦。”
交待完这句,林夕转过身拍了拍姜笑依的肩膀,道:“你护送他回去。”
姜笑依十分清楚林夕的意思,只有江问鹤有实权能够调动这条大坝需要的东西,但江问鹤只是个老文官,若是在路上出些事情,那林夕即便再不惜一切去扛,也是无用。
因为清楚,所以姜笑依也不说什么,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一侧就像在盆子里晃动的江水,拍了拍林夕的肩膀,便转身上马。
“邹大人,你现在看如何?”
看着姜笑依护送江问鹤冲入雨帘之中,林夕转头过来看着身旁的邹一石,问道。
邹一石终究是有些才学的工司官员,亲眼见到这拦江坝上的景象,他便知道自己先前的判断恐将自己带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后果,此刻再听到林夕的话,在这滂沱大雨之中他都是冷汗淋漓,对着林夕躬身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挪用公库银两固坝的后果,我帮你担着,这条江坝,这一夜你帮我看着。”
让他浑身一震的是,他听到林夕平静的说出了这一句,等他抬头看向林夕时,只见这雨夜之中看不出面貌的林夕已经看着九旬老人陈养之问道:“燕来镇的那条江坝也是如此情况么?”
“林大人,亦是如此!”
九旬老人身体一振,放佛听出了什么,又是嘶声大喝,“大人若是要去燕来镇坝上,我和大人同去,为大人指路!”
林夕点了点头,看着喉咙已因大喝而受伤的这名半瘫老人,问道:“此处固坝,离了你能成么?”
“有诸位大人出死力,便已不在人事,而在天命。浩之!过来!”
老人呼喝声中,陈浩之马上上前,“浩之!这如何固坝我也和你说过,你全力辅佐留下的这位大人我们陈家,和这坝共存共亡!”
“邹大人,若是我那朋友回来,你让他和我提捕房的人,负责这坝上所有人都听你和陈浩之安排,若是有人不服从你们的命令这非常时期,便间接让他和提捕房的人拿下!若有任何难以应付的变故,请派人至燕来大坝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