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这名官员的话后,徐宁申转过了身,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东港镇上到处张灯结彩,就连许多不是做生意的街巷之中都挂起了红灯笼。
没有什么节日,只是为了小林大人和姜言官而贺。
提捕房中,青衣书童磨完了足足半根墨条。
姜瑞身前的一份份弹劾文书上,尽是淋漓的墨迹。
“律政司给事中姜瑞谨奏:清河镇镇督,疏于职守,督察提捕房不利,致提捕房反与案犯勾结”
“律政司给事中姜瑞谨奏:鹿东陵监军处无视案情、无视民情,有营私舞弊之嫌”
“律政司给事中姜瑞谨奏:东港、燕来、清河三镇连营将徐宁申,容子行凶,其子徐乘风掳掠民女共二十八名,致死十一名”
“律政司给事中姜瑞谨奏:鹿东陵律政司察检官龚坤,未亲查案情,便一日之内会合监军处两发文书,于情不合,于理不合,重大失职,请撤职严查!”
“”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名姜言官的来历,看着这二十余份弹劾文书,林夕还是觉得这名胡子上都沾染了墨迹的老言官异常的生猛。
在亲自查看了林夕递交的物证和人证,仔细询问过了案情之后,这名老言官便已确信案情无误,下了定论。
而他这弹劾的官员,也完全是和此案有直接证据牵连的官员之外的其他官员。
他一口气就是弹劾了二十几名官员,上至陵阶,下至镇阶。
不过越是生猛,林夕的心里就越是觉得畅快。
姜瑞将所有完成的文书交给青衣书童,令查看无错漏之后便发出,他的年纪毕竟大了,早些年的一些牢狱之灾也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损害,再加上今日的激怒,所以他的胸口和脑中都有些隐隐作痛。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喝了口热茶之后,这名在云秦极有名气的清正言官看着林夕,开始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谈话。
“你很有才,敢担当,是我云秦真正的脊梁之才。稍晚一些,我会上书为你申请嘉奖。”
“多谢大人。”坐在姜瑞下首的林夕微微欠身,看姜瑞的神色便知还有下言,所以只是简单致谢之后,便安静听着。
“你很年轻,但经历过这几日的事,你便应该明白,要做一个不低头的好官,很难。”姜瑞挥了挥手林夕根本不必多礼,缓声道:“你也明白,无规矩不成方面,云秦按法而行,你这些时日行事之中,有些地方也终是有失偏颇,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