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赫试图说点什么,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莱赫和陆恪是同一类人,他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话语和所有的道理都没有作用,只有时间才能够治愈一切。
当初本-罗斯里斯伯格出现交通事故的时候,莱赫也是如此,刹那间的震撼和揪心过后,时间似乎就陷入了停滞状态,那种心脏骤停的感受现在依旧历历在目,除了时间之外,所有的安慰都像是二次伤害。
此时此刻,家人和朋友们唯一能做也是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陪伴在侧。
莱赫收回了视线,保持了安静,侧耳倾听着沙砾碰撞轮胎的声响在清冷皎洁的月光之中汩汩流动着。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需要在旧金山居住下来,这对于陆恪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一次不容忽视的重要转折点,他希望自己能够陪伴陆恪一起度过。
文森特-坎普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在陆恪和莱赫身上游弋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持安静,专心致志地继续开车。
转眼之间,灯火通明的医院建筑就已经出现在了视线范围,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守候在大门口的庞大团队,熙熙攘攘地站着一大群人,放眼望去就至少有两位数以上,所有视线都紧张而专注地跟随着陆恪的座驾移动着。
文森特将车子缓缓地在医院门口停靠下来,不等陆恪打开车门,就可以看到两名医务人员推着轮椅快速迎了上来,这一举动落在了陆恪的视线里,嘴角轻轻扯动出了一抹浅笑,而后他就打开了车门,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现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立和行走”
但话语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陆恪就看到了眼前的汹涌人群,后面的话语不由就被掐断了。
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专业人士们正在以渴望而担忧的眼神注视着他,眼神里隐隐透露出一股“爱之深责之切”的迫切与恳求,那种医院专属的肃穆严谨氛围就悄然变得深情动人起来,即使陆恪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那种荒诞不羁的怪异感也还是忍不住油然而生。
就在陆恪稍稍迟疑停顿的空档,运动神经、运动劳损的诊断专家马丁-赫斯基主动迎了上来,如同一位亲近熟稔的长辈般,眉宇微蹙地打量了一下陆恪的左腿膝盖,而后用自己的手掌覆盖住了陆恪的膝盖,没有用力,只是用手指试探肌肉的状况,然后就感受到了微微肿胀起来的膝盖,眼神顿时就变得凌厉起来。
“谁允许你带伤上场的?简直混账!”马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凶狠地呵斥到,“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运动员,我以为你比那些蠢蛋们要更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