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
事实就是,纽约喷气机在第七轮选择了格雷格-麦克埃尔洛伊,而不是陆恪。
当然,陆恪的大学期间几乎没有表现机会,没有录像资料,没有参考对象,没有球探报告,仅仅只是凭借着十五分钟加两分钟的比赛,还有新秀训练营里跌宕起伏的表现,这也不足以让陆恪打破种族的壁垒。
于是,选秀大会落幕,陆恪,落选。
送走了纽曼一家,还有鬼哭狼嚎根本停不下来的洛根,家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陆正则和江攸宁转身回到了屋子里,穿过大厅,可以看到站在后院里的陆恪。
此时,陆恪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廊里,旁边的风铃在丁零当啷地回响着,清脆悠远,清冷的月光和奶黄的灯光洒落下来,勾勒出背影的落寞和茫然。
看着儿子的背影,江攸宁满嘴苦涩,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地知道,走到这一步,陆恪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现在都还记得,九年级的时候,陆恪因为身材太过单薄,在球队的训练之中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对抗,体力、耐力和爆发力全面落于下风。陆恪为了能够追上队友的竞争力,每天都艰苦训练,一天都不敢放松。
有一天,陆恪因为淋雨而微微有些发热,但他还是不愿意缺席,坚持加入到球队的日常训练之中。训练到一半,陆恪偷偷摸摸地跑到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狠狠地呕吐了一阵,吐到胆汁都出来了,然后又假装没事,偷溜回去继续训练。
回来之后,陆恪整个人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直接昏倒在家门口的门廊里,如果不是对门的蒂芙尼及时发现,察觉到陆恪浑身滚烫,立刻将他送到了医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后来医生检查说,陆恪高烧三十九度半,而且支气管炎,炎症正在朝肺部蔓延,稍稍不注意,病情就可能无法想象。
当时赶到医院的江攸宁,吓得六神无主,哭得稀里哗啦,结果还是清醒过来的陆恪安慰她,“妈妈,这样我就有机会偷懒了,你也不会再担心了。”话只说了一半,又一次昏睡了过去,似乎都已经烧迷糊了。
那样的意外,不是唯一的一次。每次看到陆恪训练得如此辛苦,江攸宁都是一阵心疼,但最后陆恪总是能够咬牙坚持下来。大学连续两年没有能够进入球队的时候,他没有放弃;大三担任陪练的时候,他没有放弃他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今天。
但现在,他所有的努力,就这样被否定了。
江攸宁不由自主地就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