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的郡守府被压抑的气氛笼罩,压抑的来源就是主位上的孙权,他的头顶仿佛有乌云压顶一般。
城中的流言,张飞的出现,让他变得不淡定。
现在城外只有三千骑兵,不足以对江夏形成压制,但后续会怎么样谁知道?
张飞的话把陆逊推到风口浪尖,殿内众人都了解孙权的脾气,所以没有人站出来给陆逊说话,反而最后代表淮泗的诸葛瑾走到中央,仗义执言说道:“主公,开弓没有回头箭,您应该相信江东的将军们。”
“我当然相信,只是在想如何退张飞而已...”孙权单手托腮,有气无力地回答。
“陆将军与蓝田在洞庭对峙,主公何不遣使走水路去询问?他精通韬略或能给出建议。”诸葛瑾提醒。
“子瑜言之有理。”孙权坐正身子点头肯定,然后吩咐心腹胡综:“伟则,你立刻派人去洞庭湖问计,另外多派出哨探监视张飞。”
“唯。”胡综抱拳应命。
孙权心情略有缓解,他捋着紫髯自言自语:“不知子明拿下江陵没有,这种等待的感觉可真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孙权瞥见虞翻正襟危坐,案上似乎放着占卜工具,想起此前在城楼上的话。
孙权叫住虞翻示意:“仲翔,既然带来工具,可速速作卦问吉凶。”
“唯。”
虞翻先站起身拱手应答,然后闭上眼睛来了个深呼吸,仿佛有什么占卜仪式一般,最后双手捧起筷子篓般的工具,按照特有的规律摇晃出六根竹签。
孙权站起身,有些期待地问:“是何卦象?”
虞翻面泛难色,“此乃山地剥卦...”
“吉凶如何?”孙权追问。
“呃...吉凶参半...”虞翻低下了头。
孙权皱起眉头,音量增高了几分,“说得明白一些,你不是颇有辩才么?”
“啊...我...”虞翻依旧吞吞吐吐。
“子瑜,听闻你也懂《易经》,可否为我解山地剥卦?”孙权见虞翻不说话,转身又把目标对准诸葛瑾,心说天下会易经者多矣,如此故作高深真不爽利。
诸葛瑾为人忠厚,见孙权点将他不敢推辞,先是谦卑地说道:“卑职只粗知经文,不如仲翔那样精心专研,说得可能不对请主公见谅。”
“子瑜大胆解惑即可,再精心专研说不出来也是枉然。”孙权不屑地瞥了虞翻一眼,那份不悦已经明显地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