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岳青山和金鼠会众人来说,如果不是米老伯,他们可能根本就出不了神农架,当初,因为谭雁邱受伤,米老栓几乎是用光了家里打下的猎物,换成了看大夫和抓药的钱,才让谭雁邱安稳修养半年。
最后,谭雁邱用散伙金补偿了米老栓,这才全了这份扶助恩情。
有道是钱债易还、情债难偿,他固然是把钱给还清了,人情债却始终都在,也是因为如此,谭雁邱才要帮着老农打理铺面,让他们的生意不止拘泥于乡村之间,也能到镇上县里换取更高价。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从现在的视角看,谭雁邱做的这些确实不值一提,可放眼当时,却是他困顿受伤之际,能做的最好报答。
几十年来,谭雁邱商海沉浮,几经沦落,米家也知趣儿,没有因为他失势而故意冷落,也没有因为他得势故意巴结,始终都坚持朋友之义、君子之距,家中但凡发生什么生意上的大事,都会给谭雁邱发去书信或者电报,叫他给把把关。
在这过程中,米家也就越来越上道,成为兴山县数一数二的大商行。
自从谭雁邱离开直到如今,已经那么多年过去,谭雁邱走的时候立柏、立杨还是个几岁孩子,立梅甚至都还尚在襁褓,如今,立柏、立杨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至于立梅,年纪估计也不小了。
这期间,他和米家只是互相联系,还没来过几次,像今天这样安安静静喝杯茶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还是要先打听了米家情况再说。
米立柏放下茶盏:“老爷子如今已经八十有六了,身子骨还算硬朗,就是头脑已经略有些糊涂了,有时候会突然记起来以前的事,有时候又忘得干干净净,反正就这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他不理事以后,我就接手了商行,立杨刚好接手商队,家里的事情如果没有立梅操持,我们俩还真的没办法。”
“我听你的意思,立梅到现在还没有婚配?为老爷子的事情,不会连婚事都耽搁了吧。”
谭雁邱话音未落,米掌柜无奈摆摆手:“哪里的话,立梅可是我们亲妹子,就是老娘没得早,我们也犯不上那么苛待她,从十几岁开始,就一直都在替她物色婆家,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行,硬生生给耽搁了。”
“以前我还以为我这妹子眼高于顶,非要嫁个皇亲国戚呢,谁知道人家自己不愿意配人,还说现在放眼兴山县,她也没把谁看在眼里,眼看已经接近四十岁,都快成老姑奶奶了,算是砸手里了。”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