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盯着琼华夫人的舞蹈看了很久,脸色逐渐从狐疑变为安定,眼神中洋溢欣赏之色,看向众人徐徐解释道:
“传闻玄宗杨妃的霓裳羽衣舞就来自于胡璇,她曾在兴庆宫的花萼相辉楼上设宴万国,以一舞令诸国使臣惊为天人,以前我只是在古籍上看过文字记载,现在真看到这霓裳羽衣舞,当真觉得美不胜收,只是,老头子也奇怪,这琼华夫人与杨妃隔着两百年,为何我们会看到霓裳羽衣曲,细细想起来,后脖颈却觉得发凉。”
“猫爷,你现在才觉得发凉啊,你也不瞅瞅咱们几个现在哪儿,你就没想过这些人全是鬼?”
岳二炮说完,还没把猫爷怎么着倒先把自己给吓着了,渗得头皮发麻,脖子一缩躲进岳观潮身后。
“不,这不是寻常的幻觉,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看见此情此景,我猜测这大概是琼华夫人死去那天,海东皇宫发生的宫闱秘事!”
宋思媛的猜测颇为新颖,所有人都期待着她继续往下解释,好叫众人安心。
这千金大小姐到底是见多识广,轻轻咳嗽几声徐徐说道:
“你们不会真觉得答寅尊与琼华夫人是相爱的吧,我感觉这个传说多是为答寅尊遮掩而已,祥瑞深处求合葬,万岁千年情不移,连这句话都是答寅尊用来为陵墓遮掩的障眼法,他怎么可能把琼华看做一生挚爱,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太多了,等彻底脱困了我再慢慢告诉你们。”
“反正你们记得一句话,琼华夫人压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答寅尊赐死,好葬入皇陵为修改龙脉风水做准备,她也是牺牲品。”
咣当!
话音未落,周围欢乐缥缈的靡靡乐音骤变。
琵琶勾铉转急、沉闷悲鸣,如秦王破阵,带着千万将士飒沓奔来,听的人心惊肉跳、眉眼颤动,周围如平地起秋叶,只见枯黄树叶刮满厅堂。
那巨大黄叶啪一声拍在眼上,待他们揭开树叶,眼前的塔楼已然又发生变化,好似褪色的锦袍,渐渐变得狰狞恐怖。
还是这蚌塔,还是那厅堂,只不过他们面对的,不再是熙攘热闹的宫宴,而是惨不忍睹的殉葬殡宫。
“呜呜呜呜呜,我不想殉葬,我不要殉葬,我可是王上最宠爱的夫人,我要见王上,我要见王上,啊啊啊啊啊~~~”
岳观潮循着声音看向殡宫里的活人,这些答寅尊的妃嫔早已没了参加宴会的高兴,哭得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她们此刻身着白衣敛服,站在梁架吊下的白绫后面,死活都不肯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