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守军的羽箭把身边的人射翻也不再起身,涕泪交流地大声分诉着自己的不幸和冤屈。
“虎哥,够呛能顶住,撤吧。”牛有田纵马靠过来,焦急地说道。
张虎当然不甘心。因此没理会牛有田,双腿一夹马腹,迎着正在向自己慢慢退来的攻击部队冲过去,连连比画着叫喊给军官们下令,让他们带队转向南面,逆着溃兵友军而上,抵挡住后面的追兵,为自己争取到一些时间——只要老方能率队及时赶到,连同自己和牛有田手里的预备队,至少还有五六千体力很好的战兵,辅兵更是过万,只要前面能稍稍顶住一阵子,等这些生力军开上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单就准确性和易上手这两方面而论,弩机比弓箭要强得太多。这才几天的功夫,若是练习弓箭,新人都未必能保证箭箭上靶,而李金柱今天已又射到两个贼人。眼前都是涌动的人头,不过目下金柱只是半端着弩机在张望寻找,完全没有弓兵们那种射击热情。因为出生于军户家庭,李金柱的命运便只能是当兵。说是当兵,其实就是在宣武卫的军屯里做苦力,听说有贼人杀过来,长官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刀,于是金柱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大明刀盾兵。阴错阳差地玩了几天弩,金柱心里竟生出了一种职业自豪感:上弦瞄准都很麻烦,他可舍不得把宝贵的射击机会浪费在毫无威胁的百姓们身上。咱们弩兵,最好挑盔上有缨的敌将,再不济也得放倒个披甲,无甲目标?呵呵,弓手们才管那些叫目标——对咱们弩兵来说,那就是空气!
十几个敌骑迎着西墙驰来,两个家伙盔上都有缨!
奔驰中的马上目标当然不好射,距离也远了些,但那可是缨子足有尺高的贼人大将啊,值得一试!李金柱已经知道了射击移动目标要预留提前量,端平了弩机屏住呼吸,瞄准马头前方七八寸的地方扣下了机括。
弩箭劈空而至,一下子钉入左肩,张虎大叫一声摔下马身,右脚还卡在镫里。也幸亏了牛有田跟得紧,慌忙拉住张虎坐骑的缰绳,若是迟上片刻,他的虎哥很可能就会被坐骑活活拖死在开封城下。张九成和另一名卫士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跑过来扶起张虎——还好,张虎穿的是明军正三品以上武将才配发的山纹铠,中箭处恰好是两页甲片重叠的地方,看样子箭头入肉不过寸许,应该没什么大碍。张九成道了句“大帅忍着些”,双手握住箭杆用力一撅将其掰断——这是标准的战场箭伤救护操作,过长的箭杆会给伤者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便与痛苦。与此同时,张牛二将的亲卫们纷纷勒定坐骑躲在马后,摘下背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