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找,沿着城门大道一路走下去就是了,州仓和州库也都在州衙旁。州衙后院的门上了栓,可墙并不高,踩个肩膀大家就翻过去。卧室的门被反锁,撞开后床前有鞋床上没人,傻子都知道狗官躲在哪里。马文升正在床底下哆嗦,就看到几张凶神恶煞的面庞侧俯下来冲自己呲牙咧嘴的乐,头皮一紧便被人揪着头发拖了出来。
未到午时(上午十一点),其他几个城门都清理了出来。不过,城外的尤福田张丁谷白松等都接到命令:原地待命,未奉命令,不得入城。
一时间,满怀进城抢劫发财憧憬的兵卒们骂声连天。
骂归骂,只是自然的情绪发泄——毕竟连关盛云的破霄亲兵营都还驻扎在南门外,大家也真没什么话说。已经有了些经验的众将心里都明白,这是必须的:如果此时入城,兵士们将一哄而散地去抢劫强奸,瞬间部队建制将不复存在,搞不好三五日都无法恢复。
已经入城的部队,从营官到队官,事先都接到了明确、严厉的命令:谷白桦的两个队暂时充作大帅卫队,保护州衙;以南门到州衙的大道为界,飞虎营负责城西、飞豹营负责城东,搜索官军残余力量;飞熊营两个步队看守州仓州库,另两队看守俘虏。
罗咏昊带着罗世藩,在刘十亭的引导下勘察了全城民居,不时的记下来什么,并在一些大户门上用石灰做了标记。
此时的将领们,尤其是罗咏昊,心情都十分愉悦。轻松取得胜利还在其次——兵家要地,三省重镇,两日破城,己方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不需要屠城立威了!大家都放下了心里那块大石头。
马文升满脸鼻涕眼泪,一口一个“大王”、“义师”地匍匐着一个劲的叩头讨饶,关盛云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如死灰的潘定实在受不了了,骂道:“马文升(古人相互之间要称字,直呼其名跟指着鼻子骂祖宗十八代没什么两样),你这厮好不要脸!”一条腿折了的荆向善躺在地上一边疼得不停的嘶声吸气一边向其怒目而视,王简也重重地向旁呸了一口血沫子。
关盛云已经从刘十亭那里知道了陕州这一年来的大概,眼前的情形更加印证了刘十亭所言非虚。此刻还有不少事要做,把这些家伙抓过来看看也不过是满足好奇心外加走个形式过场,见罗咏昊回来,关盛云挥挥手,叫关野火把他们先都收到牢里。罗咏昊注意到了荆向善的断腿,生出一丝恻隐,吩咐罗世藩给他找个郎中。罗世藩答应一声跟了出去,出了门,眼珠一转,跟关野火附耳说了句什么,关野火点点头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