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今日并不算忙碌,天刚黑就下衙回家了。
这时候,海西崖与谢文载还未回来呢。
马氏也不等他们了,一边吩咐底下的人给各院送晚餐,一边把孙子叫到了正院上房里问话。
海棠本来是在自己房间的,听说哥哥回来了,也立刻赶了过去。
于是祖孙俩便在上院里开始围着海礁追问海宝珠的事。
海礁一边喝着祖母特地让崔婶给自己送来的羊肉热汤,一边听得一头雾水:“表姑如今住的宅子,周围是不是有什么邻家青年,可能跟宝珠私下有来往?”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宝珠连出门都少,除了随母亲到海家宅子这边来小坐,就是随父亲去邻近的寺庙里烧香礼佛,跟周围的邻居几乎不怎么打交道。她怎么可能跟哪家的青年私下有往来?
海棠便把今日她与祖母前去探望方氏母女时的见闻,以及崔婶私下从方氏心腹幼蝉口中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海礁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心中依然疑惑无比:“幼蝉……就是指于妈妈吧?我记得她是表姑身边的心腹亲信,听说是表姑从自个儿家里带来的,从小就在表姑身边服侍。按理说,这样的人乃是表姑心腹中的心腹。连江家那种龙潭虎穴,于妈妈都陪着表姑去了,自然不是寻常仆妇可比。无缘无故的,她怎会告诉崔婶这些事?不管宝珠是不是真的与人有私情,这种消息都不是下人该随意泄露的吧?”考虑到于妈妈的女儿于小婵就在宝珠身边侍候,于妈妈很有可能是从女儿口中知道了小主人的秘密,这就更敏感了。
马氏对此不以为然:“这有啥?额们又不是外人。就算几十年前分了家,如今也重新团聚了,相当于一家人。长房将来多有依仗额们二房的地方,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额们知道的?况且你崔婶也不是别人,她从前陪着额嫁进海家时,就认得幼蝉了,当时交情就不错,算来是幼蝉多年的老熟人。幼蝉就算对你表姑再忠心,也不见得就会在你崔婶面前啥话都不说呀!况且,你表姑如今正为宝珠的婚事为难,想来幼蝉也是想要帮她一把,才给额们透了口风。”
海礁对此半信半疑:“就算是于妈妈想要帮表姑,也没理由会瞒着她,私下将宝珠的隐密之事告诉阿奶您吧?”
海棠冲他眨了眨眼:“哥哥又怎么知道,于妈妈是瞒着表姑行事的呢?说不定便是表姑的授意呢。”
如今的情况是,海宝珠很可能另有心上人,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告诉家人,又或是清楚自己就算告诉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