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梳着大背头的法兰克福人皮尔卡丹在燕京饭店举办了全中国第一场时装秀。
但由于这个时候的燕京饭店并不对外开放,所以这件事在全国老百姓和燕京市人民心中并没有留下太太深的印象,只有一些报刊杂志竭力吹捧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林为民正在办公室读着陆遥的来信。
“小说《人生》发表之后,我的生活完全乱了套。
无数的信件从全国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来信的内容五花八门。
除过谈论阅读小说后的感想和种种生活问题、文学问题,许多人还把我当成了掌握人生奥妙的‘导师’,纷纷向我求教:‘人应该怎样生活’,叫我哭笑不得。
更有一些遭受挫折的失意青年,规定我必须赶几月几日前写信开导他们,否则就要死给你看。与此同时,陌生的登门拜访者接踵而来,要和我讨论或‘切磋’各种问题.”
陆遥面对着读者们五花八门的诉求哭笑不得,生活上也平添了很多烦恼,他来信就是给林为民诉苦的。
这一个月以来,《人生》发表后的影响越来越大了,甚至超过了林为民的《霸王别姬》在上半年所引发的影响。
这两部小说最大的区别在于,《霸王别姬》是侧重于个体命运,以个体命运来展开宏大叙事;而《人生》同样是侧重于描写大时代下的小人物,却因为过于真实的情节而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强烈共鸣和疯狂追捧。
其实不光是陆遥,《当代》的编辑部也同样再次被读者来信占领,大家甚至不需要去撕开这些信,这些来信里几乎每一封都是关于《人生》的。
看完了陆遥的信,林为民提笔回信。
手下的作者出名了,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记住,逢高踩低,遇低捧高,当编辑的金玉良言送给大家。
林为民先是在信中肯定了《人生》所取得的成绩和广大读者对于这本书的喜爱。
然后便对陆遥现在的牢骚提出了质疑。
“是谁当初说《惊心动魄的一幕》要是发不了,我就不搞写作了?求仁得仁,你现在有了成绩,正是应该奋发的时候,满腹牢骚做小儿女状未免太过矫情。
你是《当代》培养出来的作家,从上到下,大家都对伱抱着极高的希望,万不可迷失在自我欣赏当中。
《人生》已发表一月有余,距离你上次交稿也过了近三个月时间,新作品是否有了想法?动笔没有?
望下次来信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