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瞧着,像是医院。
昏倒前的记忆涌入脑海,祁北杨的那一声桑桑似乎还在耳畔,余欢咬着牙,手指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哎哎,你先别动,回血了!”
程非的声音充满了不悦:“你闹鼓针了,等下护士还得过来给你扎一遍。”
余欢半坐着,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定了定神,她才看清了这房间。
单人病房,旁侧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百合花,窗帘半掩,外面夜色正浓。
祁北杨不在。
猜到了她的想法,程非坐在旁侧的沙发上,哼了一声:“二哥出去给你买吃的了。别担心,他没想起来。”
事实上,当祁北杨叫出桑桑的时候,程非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中。
他只是呆愣愣地站着,看着祁北杨把余欢抱起来,大踏步往外走,一句话也没和他说。
送到医院之后,程非试探着问他:“二哥,你怎么管她叫桑桑啊?你该不会是想赵锦桑了吧?”
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生怕被祁北杨瞧出异样来。
祁北杨也是一愣,皱眉:“或许是习惯了吧。”
当看到她倒下的时候,祁北杨的呼吸一滞。
对于这个小姑娘的怜惜与关注,仿佛是刻在他骨血中的,毫无理由。
祁北杨向来信奉事在人为,什么天意全是扯犊子混账话,然而,活到近三十岁,他蓦然信命。
这小姑娘合该着是他的。
如此笃定地认为。
程非不知道祁北杨在想什么,但既然他没想起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好不容易找借口支走了祁北杨,程非眼神复杂地看着醒过来的余欢:“我不是让你离开霞照市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程非记得自己给过她一笔钱,足够让她生活无忧。她不是巴不得离开祁北杨么?怎么又出现了他面前?
打小一起长大,作为倒数第二小的那个,程非不怕温厚的大哥,也不怕暴脾气的老三,只怕这个冷面冷心的二哥。
读书时候,他犯过不少浑事,程四的烂名让他家里的人都气的直跺脚;所有人都将他放弃的时候,是祁北杨,亲自把他从悬崖边上捞过来,拉了一把,把他拽到正路上。
程非最是敬佩祁北杨。
所以,当得知祁北杨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比谁都高兴;余欢身世清白,长的也漂亮,和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