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折子杂乱堆放着还有好些,皇上即已睡着那折子且先放着,穆清如是想,动手整理未念过的折子,岂料将将将剩下的折子摞好,也不知从何而来一张纸飘飘就从炕桌落到榻上,穆清不以为意,捡起那纸正要找寻折子放进去,却见手中纸张沾墨朗舒,从外面看去内里像是一幅画。
即便再板正,穆清也是有好奇心的,动手就翻开那折好的纸张,刚一翻开,立时脸上血色尽失,手指一抖险些将炕桌上的折子碰地上去。穆清连忙扶好折子,见咸平帝喉咙滚出声音一时连气都不敢出,等咸平帝重没了声响这才移回眼睛朝外殿看看,李自中正搭着拂尘站在门口,其余的奴才都在耳房候着。
心惊胆战再一低头,手中纸张赫然是个图像,真是图像,两张人像放在一起,一男一女,男子是年轻时候萧相,女子是,静妃。
万籁俱静,打更的宫人也不知哪里去了,偌大宫殿只有屋角还有榻子边点着烛火,其余地方都黑漆一团,窗外有几丝夜风偷溜进来,旁的能动的不能动的都是没声儿的。穆清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只觉得周围真是安静,静极了。
大臣中有人上这么一道折子是要干什么?谁上的?怎么知道的?大臣见过她的甚少,即便见过几面那她也是盛装,脸上妆容厚重,能将她的面貌观察这样仔细的,非近身不能看清楚。穆清仔细一想,随即便觉着自己身边出了卖主的,可仔细寻思一遍,脑海里一个人选都没有,她身边之人能将她和萧相联系在一起的人除非尔兰付荣生绿竹緑萼明月这几个常跟着她的才见过萧相几次,其余几个低等宫女连萧相见都未见过,而尔兰和付荣生又是最常跟着她出去的,这两人没有任何理由卖主,她知这两人算起来是听五皇子话的,就算对她不忠心,也是不敢违逆五皇子。
那不是身边之人,就是有人得了信儿想要害她,害萧家。寻常人不能将她和萧家联系在一起,定是寻谋机会等着弄死她的哪个。这样一想,穆清简直浑身都发冷,她一贯低调,可是架不住皇上的恩宠,且她一贯不屑巴结交好宫里的人,宫里这样多的女人哪个都能盯着她借机想将她从这个位子上赶下去,她的仇人真是很多。
这时候想再多也无用,干坐着心下乱想若是一会之后皇上醒来这纸张叫皇上看了去,那就天爷也救不了她。也管不了那许多,穆清横了心就要毁去这纸张,抬眼看看外殿伺候的奴才们,伸手就将边儿上的茶杯端过来,径直翻腕子将手中纸张一杯茶汤子浇了个透湿,也不管自己身上袍袖也湿透,就着湿透的纸张悄没声儿的将